念白双手叉腰,站在江水面前,怀疑人生。
不对不对,应该说,怀疑猪生。
那天钟离被人引走之后,有马车秘密护送他们来到了这处地方。
气势磅礴的山水之景,本来没什么不好的。
念白之所以如此丧的原因是,她力气居然没有钟离那个病号大!而且那个病号又强迫她穿了一身她看着就很蠢的碎花肚兜!
还扎了两个看着都冒傻气的羊角辫!
她只要拆了,钟离看见之后还会重新给她扎上。
这根本不是她之前看见的那个病秧子吧,都什么恶趣味,这是离开钟府之后就变成脱缰的野马了么?
“你说,钟府这些日子,怎么样了呢。”
念白生气的坐在大石头上,蹬着下面的水,没好气儿的回,“我怎么知道。”
她连为什么出来都不知道。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的长相一点儿都没变。”钟离盘膝坐在她身边,冷风猎猎,吹乱了他披散的长发,宛如天地间的一点墨痕。
“当妖,是不是比人快活很多。”
“一点儿都没有。”她开始以为自己真的是一头猪来着。
“我一直相信,当初的事情,与你无关。”钟离转头,认真的看着她,“你现在回来了,更证明了这一点,真好。”
他伸手,揉了揉念白的发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不对,后来我又有了董承。”
“总之,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说贴己话的朋友了。”钟离笑弯了眼睛。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念白表情严肃的护住自己的头。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么被人摸脑袋!
而且,她才不会承诺任何事情!
钟离没有得到回应,只是沉默的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奔涌的浪潮。
跟钟离的平静不同。
董承很忙。
忙着执行他的计划。
魔心香已经燃够了九支,钟灭还没有彻底入魔的迹象,他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
当然,陪着他耗着的,还有不给人留一点儿活路的小皇帝。
本该坐在明德殿堂上的天子,如今正十分没形象的蹲在别人家的房顶上,拿着个酒壶在手里晃来晃去。
“你怎么来了。”董承听见石子落地的声音,也溜上了房顶,“还来的这么光明正大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一样。”
“我什么时候才能帮你戳穿老家伙的真面目啊。”一身黑衣的青年凤眼微挑,不怒自威,“你可得动作快点儿,我一点儿不想让皇妹嫁给你这只黑心的狐狸。”
“快不快我说了不算,要看他什么时候疯啊。”
“不然,凭你手下现有的力量,可打不过他。”董承长腿伸展,仰躺在房顶上,劈手夺过小皇帝手中的酒壶,直接灌了一口。
“那是朕的!”黄瑾被抢了酒,凤眸染了些厉色,“你真是没有一点儿君臣观念!”
“陛下要找的,一直不是有君臣观念的庸才不是。”董承继续大口喝酒,一点儿没有被黄瑾吓到的意思。
黄瑾气的把一枚腰牌砸到了他脸上。
“陛下还是不要乱丢东西比较好。”董承慢悠悠的将腰牌收起来。
“你现在的脸是钟家那个小公子的?”
“......”董承眸光暗了许多,又听黄瑾继续到。
“这个三公子长得,倒是比你顺眼了太多,若是可以,留下一条性命未尝不可。”
董承手掌拍过,整个人重新坐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钟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我的,他们,都必须要死。”
“尤其是,这个三公子。”
“血债,需要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