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待在新郑,无论是阴阳家还是罗网,都不太可能伤他分毫。
但是他要是来到咸阳,情况可就大大转变了。
他在秦国无任何势力,孤身来此,必然受限,到时候,他的性命,也就在李斯与阴阳家一念之间了。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咸阳城中还有一个嬴渊。
倘若韩非真的来到咸阳的话,那么按照嬴渊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护他周全,不至于让他遭人毒手。
冠军侯府中。
自从田蓁知道嬴渊身体见好之后,便心情愉悦了起来,没了往日那死气沉沉、闷闷不乐的一幕。
这么些天以来,她之所以没有前往天宗所在地去见他,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意思。
眼下是非常时期,咸阳距离天宗路途遥远,他怕田蓁会遇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
毕竟,打更人早就已经查到,阴阳家内部有人想要出手对付他。
为了不伤及到田蓁,嬴渊只能选择这样做。
对于她来说,只要他能够安心养伤,一切都不重要。
“侯爷现在的身体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朱雀送信来说,侯爷现在可以少量饮酒,我出嫁时带来不少清酒,你先把这两坛给侯爷送去。
切记,要交到朱雀手里,不能让侯爷看到,每天只能让侯爷喝一小碗。”
田蓁亲自抱来两坛美酒,递在梼杌面前反复叮嘱。
“知道了主母,您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后者莞尔一笑,将那两坛美酒装在马车之上。
车内装的都是嬴渊的随身衣物以及一些水果吃食。
田蓁知晓道家一向清心寡欲,心中暗自猜测,嬴渊在道家天宗里,肯定是吃不好的。
所以才想到趁着梼杌在咸阳城的时候,让她送一些吃食酒水送往天宗。
“我是怕你忘记,虽说侯爷的身体快要康复了,但是毕竟还有些微恙,不适宜过多饮酒。
到了那边,帮我转告给侯爷,就说我很想念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与他见面,望他好好珍重自己的身体。”
田蓁一向极为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有什么说什么,绝不藏着掖着。
毕竟,如果喜欢一个人不去明说的话,那么对方又怎会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遵命。”
梼杌作揖,滑稽一笑。
看到她这副姿态,田蓁无奈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忍不住叮嘱道:“此行你切记要小心为上,我听说最近阴阳家有意要制衡侯爷,虽说不至于明着对我们动手,但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到了那里之后,第一时间给我写信,说明一下侯爷目前的状况。”
她爱嬴渊,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
处处都在为他考虑。
梼杌很羡慕田蓁与嬴渊之间的感情,他们两个人,说是相濡以沫,也毫不过分。
此刻焰灵姬正站在她的身后。
而有了孩子的惊鲵只敢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听她们之间的谈话,想要得知嬴渊目前的近况。
她之前问过一次,得知对方无恙之后,虽说有些安心,但是心中依旧会挂怀。
可是她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也不适合每天去询问侯爷目前的具体状况,只好将这种不足与外人道哉的相思之情深埋心底。
最易是相知、最苦是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