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当时不仅王上想让他死,还有冠军侯、吕不韦、甚至还有一些王室宗亲,也不想看见他活着。
于是,在多方默认联合之下,最终制造出了惊天动地的成蟜谋逆一案,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听到青龙的解释,韩非有些释然。
他向成蟜开口说道:“你想见秦王,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闻声,后者当即气急败坏,双拳牢牢握紧,怒声道:“嬴政!我的好兄长!你是不敢见我吗?!不敢吗!老子已经死了一次了,你见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说来可悲。
八人当中,唯有他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韩非刚想让卫庄以及打更人动手,嬴政便出现了。
这是众人始料不及的一幕。
“你不应该在这里!”韩非皱起眉头。
卫庄神同样变得凝重,“你的安危,将直接影响全局。”
嬴政一边走向他们,一边看向成蟜,眼中竟然泛着泪光,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成蟜,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还不知悔改?”
“悔改?”
成蟜歇斯底里道:“你夺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却要问我悔改与否,简直可笑!”
言尽,他作势就要杀向对方。
此刻,打更人六名统领,全部来到他的身前,保护着他。
他看向韩非,道:“有些人,寡人必须要见一见,很可能今夜过后,就将是永别了。”
“可是你的出现,将会增加一些不可预估的变数。”韩非做事向来是险中求胜,但这不代表着,他就喜欢冒险。
相反,他之所以每次迫不及待的冒险,都是因为自己的慎重。
可是嬴政不同,他一旦出事,秦国就乱了。
这场四方角逐的戏码,也会因此而落下帷幕。
罗网、打更人、流沙、夜幕;嬴政、韩非、吕不韦、姬无夜。
他们之间的这场角逐大戏,可以毫不违言的说,事关国运!
雍城。
离秋、芈华、田蓁三人,值此深夜,竟然毫无困意,一起来到了宗室祠堂内,敬拜列祖列宗。
或许,是想从嬴氏祖宗那里,得到一些宽慰,可以让各自不安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一人一炷香,都在向嬴氏的历代先王以及出众者祈祷,希望嬴政与嬴渊他们兄弟二人,能够平安无事。
待敬拜完毕之后,已经会跑的扶苏在蒙恬的护送下,屁颠屁颠的来到宗庙,向自己的母亲芈华问道:“母后,父王他去哪里了啊?孩儿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芈华摸着他的小脑袋,沉默了良久,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时,田蓁开口道:“你的父王正在做一件大事,让你一生都可以无忧无虑活着的大事。”
扶苏好像是听懂了,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又问道:“倘若没有完成这件事情呢?”
“这...”
田蓁一时无言。
离秋莞尔一笑,“如果你的父王没有做到,那就只能靠你做到了。”
“靠我?”
“是啊,你父王要是失败了,你以后就是大秦的王了,不靠小扶苏,那又应该靠谁呢?”
众人闻声一愣。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离秋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事实上,也挺无奈的。
因为谁心中都没有个准数,他们都在为咸阳与新郑那边发生的事情而担忧着。
“三位夫人,你们看。”
蒙恬突然看到香炉处,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三人扭头一看,也是各自皱起眉头。
三支香,代表三个女人的心意,然而,烧到一半,却两短一长,这显然不是个好兆头。
这令他们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过了片刻,田蓁向蒙恬作揖道:“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夫人,万万不可如此,末将很早便跟随冠军侯南征北战,怎能禁得起您这般大礼?还望夫人吩咐,有何事相求?”
后者连忙将前者搀扶起来。
随后,只听田蓁郑重其事道:“将军,雍城四周都是河流,而且地势险峻,临近高山,背靠陇西,城池高大坚固,乃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地形,根本不需要十万守军。
我听说,将军此番带来五万骑兵?骑兵守城,本就属于暴殄天物,所以,还请将军亲自率领这五万骑兵,纵横驰骋在咸阳城外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之上,那里,才是他们应该要去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