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贵琰的无理和自暴自弃,天君直接怒了,“不行!身体发肤……源自父母,你没又权利……决定自己的死活!你怎忍心,让白发人……饱尝送黑发人的痛苦?”。
“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贵琰突然仰天大笑,竟笑出了两行热泪,望着怒不可遏的夫君,不无挖苦道:“今日,父君,送走了黑发人,可痛苦?可有愧了?……啊?哈哈哈……虚伪!”。
“逆子,你放肆!”
贵琰嘎然止住笑声,嘴角抽动,语气冰冷如冰,“哼!我真想,也不是……你的儿子,我求你,也把我剔除天家吧,那样,我或许……还能有脸……活下去”。
“你!你……”
指着一脸绝望和嘲讽的贵琰,天君被气的浑身颤抖,脚步踉跄了两步,被方安从身后给扶住。
天君又气又恨,抖着手指,又怒斥贵琰,“你!……你这个逆子,恃宠生骄,胆大妄为,简直,简直……丧尽天良,若不是本君……替你瞒下……打晕司命之事,致使他失察……命盘乱相,让那魔女……趁机回归仙身,造成十数万天军……无辜枉死,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吗?还能在这里……胡言乱语”。
对父君的颠倒事实,贵琰更是气愤填膺,直接反唇怒怼,“父君!你罔顾事实,简直,简直是……颠倒黑白,不可理喻!若不是……你口中的魔女,天军死的……怕不止十数万吧,若她没有出现,天族想赢的……神魔大战,怕只是白日做梦!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没有她,想必您也没机会……站在这里混淆是非了“。
“逆子!你真该死!”
“对!我是该死!高高在上的天君,您治我罪啊,杀了我,能彰显……您的大公无私,公正严明,我不会比大哥……更冤枉,更憋屈的。我不想……同流合污地活着,杀了我,你情我愿,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逆子!……”
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突然不喊自己父君,对待自己如对仇人一般,天君被气的胡子都炸开了。
见贵琰拖着无腿的身子,一面怒斥着,一面艰难地爬向自己,伤心、难过、失望、心疼等复杂情绪,一股脑涌上天君的心,并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他按住胸口,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
看见父君脸色突变,手大力按住胸口,贵琰心咯噔了一下,被气蒙的脑子有一霎的清明,他绝望的脸上划过一抹担心,眼带痛色地看向方安,希望他出手救治。
“唉!……”
迎上贵琰祈求的目光,方安暗叹了一口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忙扶住脚步有些踉跄的天君。
“天君,九殿下心焦,才说了……这有失分寸的话,给他一些时间,他会想明白的,您贵体要紧,还是回宫吧”
天君胸口巨疼,但还是睨见了,贵琰担心的神色,知道被自己惯坏的小儿子,还是心疼自己的,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
自己最疼的小儿子,天君自然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小儿子贵琰是个倔脾气,又被自己宠坏了,硬碰硬,只能让父子的关系更僵,先晾一晾他,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心结可以慢慢解,但治伤和安装假肢,还是万万不能耽误的。
天君冷厉着一张脸,没有再理会贵琰,转头对方安命令,“方安,派金罡卫……封闭交泰宫,没有本君诏令,九殿下,不得离宫半步,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交泰宫所有人……将全部治罪,若九殿下死了,则全部殉葬,命药王继续诊治,若遇任何阻挠……该怎样就怎样”,天君愤愤说完,直接甩袖离开。
“遵命!”
“你!……”
贵琰听罢,则立马又瞪起眼,一个“你”字刚出口,就被方安的一记眼刀,把话给直接堵在喉咙里。
贵琰憋屈呀!
生不由自己做主,连死也由不得自己,贵琰被气的不轻,一拳砸在地上,手被酒壶碎片扎到,顿时血淋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