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身世真相(3)(1 / 2)

慕白满眼噙着泪水,紧盯着小舞喷火的血红眼眸,极力压抑着哭声,声音极柔极轻道:“小舞,慕白知道,你忘了过去,没关系的,慕白回来了,都会一一……讲给你听,也定会帮你……找回丢了的记忆,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好!现在,慕白,就告诉你”。

慕白柔软温和的声音,从小舞躁动的心上划过,那感觉就像娘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带来一阵温暖而幸福战栗,她紧绷的紧张和狂躁,一下子舒缓不少。

虽然小舞还怒目相视,但紧握着冰龙笛的手,却不由慢慢松开,发白的骨节恢复了血色。

小舞微妙的手上动作,被一直做壁上观的白泽和冷空,都敏锐地看入眼中,两个也都发现,小舞张扬的戾气退去不少。

“我,是,谁?!……”

见小舞对自己嘎哑问话,慕白心里难过至极,顿时又泪崩,也顾不得擦眼泪,哭着回答,“小舞,你是魔族人,是白鹿族的……小公主,名叫鹿小舞,你有疼爱你的……父王母后,也有一个……同胞胎的哥哥”。

见小舞沉着眉眼,眉头紧蹙了一蹙下,知道她定是在脑子里,搜索过往的记忆。

怕躁动的小舞没耐心再听,慕白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我是慕白,是魔王二王子,你六千岁时,就到了大璟阳宫……陪我读书,七千多年,我俩,都……都朝夕相处,小舞,你是我的……未婚妻。后来,我,我……病死了。就葬在……你刚才在的……那个冰洞里,近两万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但我依旧……能感知,到,你”,慕白哽咽难言,再也说不下去了。

与慕白的一双泪目对视着,小舞的头嗡嗡直响,感觉里面依旧是空的,没有丁点慕白说的影子。

但小舞心里清楚,美少年慕白没有撒谎。

都说眼睛是心里的窗子。

慕白的眼睛黑白分明,清纯干净,如不染纤尘的一泓深山清泉,拥有那样纯美眼睛的心灵,应该没有被浊世污染,是不会说谎话的。

知道了身世真相,自己又能怎么呢?

这般沉重的问题,以小舞的混沌空洞的脑子,是完全想不明白的,她怔怔呆立着,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样。

小舞不但是慕白的未婚妻,还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听着慕白悲伤的讲解,菡萏如百抓挠心,更是百感交集。

美好如皎月般的慕白,好像很爱鹿小舞,纵使她失忆,已记不得他,纵使她花白了头发,血红了眼睛,疯疯癫癫如一头恶魔。

他非但不离不弃,还公然宣告,他与小舞并不为人所知的订婚秘密,也丝毫不顾惜自己的形象,为她在外人面前流泪,而且眼泪就从没断过。

看来,他的悲伤是真的,他的爱也是真的,他还想要她,想与她在一起。

“有爱如此,夫复何求啊!?……”

菡萏羡慕嫉妒恨的要死。

菡萏沉着眉眼,心内意难平,想起前任凌波仙子凌萱,被英伟的魔王一生深爱独宠,就是凌萱死了近两万年,他都不肯再娶。

魔王对爱的忠贞赤诚,可谓天下痴男的典范,让四海女子都心向往之。

凌萱就是榜样,成为凌萱那样幸福的女人!得到属于自己的一人心,是菡萏一直梦寐以求的理想。

现在,魔王和凌波仙子的儿子就在眼前,单看慕白那擦不干的泪水,就知道他也是个情种,自己若能得到闻名遐迩的慕白,这一生就真的圆满了。

自己对慕白一眼万年,爱的已无法自拔,自己的幸福,终须自己争取成全,这世上也只有自己,配站在慕白身边。

自己和慕白,一定能像他父王母后一样,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美满过一生。

当下,自己就是照顾好慕白,让他尽快恢复好身体,自己将辅佐作为魔王唯一嫡子的他,登上魔王之位,再造魔族的辉煌。

美好的未来遐想,让已失神的菡萏,嘴角不由勾起笑意,她仿佛看见了,自己与慕白大婚的隆重场面,二人穿着耀眼夺目的喜服,接受来自四海八荒客人的朝拜。

“咳咳,咳咳咳……”

冷空带着试探的咳嗽声,把菡萏的思路唤回,她抬起头,厌恶地斜睨了一眼,正拳头抵在嘴上咳嗽,眼睛却定定审视自己的冷空。

菡萏忙移开目光,看向面前那道最美的白色背影,当看见目光正交缠在一起的慕白和小舞,她心内还荡漾着的幸福,顿时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菡萏微眯了眸子,眼中划过冷厉的杀意,咬牙切齿,心中暗暗发起恨,“鹿小舞,凡我喜欢的,你都要……横插一脚,要么……你自己滚开,要么……你,只,能死!”。

冷空审视的眸光,一直流连在菡萏身上,见她失神后,望向慕白和小舞的目光里,突然又腾起杀意,如她在人间,嫉恨小舞给擎天生下孩子,起的杀意目光一模一样。

冷空感觉自己的心如坠冰窖,拔凉拔凉的,也更进一步断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自己爱上的女人----菡萏,看上了魔二王子慕白。

自己眼前这个女人,爱的是人?还是名利?现在已是不言而喻。

之前,冷空一直觉得,菡萏是洁身自爱的,除了对她一直苦恋的擎天,她从没利用自己的美色,有目的地接近各色男仙,对众多追求者,也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菡萏已经不年轻,依旧能守身如玉,这让常混迹欢场的冷空,也是相当的刮目相看。

冷空早知道,菡萏爱慕虚荣,但她对爱情,是相当认真而执着的,她暗恋擎天近三万年,始终矢志不渝。

菡萏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得到擎天的真心,但还是想方设法靠近,不惜认一个低贱的凡人做妹妹,委曲求全地接近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