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
回头瞪了一眼祎安,周珷也不想再纠结此事,伸手自己带上大氅的帽子,嘴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一阵冷风吹过,周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望向雪中正拥抱的两人,想着小舞那糟糕透顶的身子,周珷忙转头安排。
“祎安,你去,不!安排别人……去通知周公,说孤已设好家宴,要为他接风洗尘,也……也把她带上,哦,也叫上周锦年”
既然名头是家宴,那三殿下也在军营中,祎安忙开口提醒,“那管公?……”。
想到三弟曾伤害过小舞,周珷摇头,“不必叫他”。
祎安心知肚明,大王除了见周公,也是相见小舞,大王还是牵挂她的,“好!大王,臣扶您……先回营帐吧”。
对祎安的过度照顾,周珷脸上又露出明显的不悦,“不必!孤,想再透透气,你去忙吧”。
虽然很担心大王的病情,但祎安也清楚,大王此刻的心情并不好,他没敢再多嘴,对身后侍卫打了个跟随大王的手势,就脚步匆匆地离开。
周珷犹疑了一会,踩着“咯吱、咯吱”响的积雪,向更远处走去,他身后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
等周珷带着一身寒气,回到大帐时,周旦、小舞和周锦年都已经到了。
见周珷退下大氅,并已在案后坐好,三人忙跪地行礼。
周旦更是毕恭毕敬地三叩首,“臣,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珷一抬手,“起来吧,都坐吧”。
“是!”
三个应着起身,在侍从的引导下,周旦和周锦年都很快在侧案落座,而小舞则犹豫不决,脚步也踯躅不前。
其实,眸光从没离开过小舞半分,周珷见状,忙安排开口,“六四,你坐周公身边吧,你们……好久未见,定有话要说,不必拘谨”。
小舞猛抬头,不可思议地望向周大王,过去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接近公爷,今日怎会如此反常?
“是!”
小舞也没时间多想,忙低声应了,没有按礼节推拒,也没有客套谢恩,而是径直走到周旦身旁坐下。
小舞刚坐好,就闻到淡淡的草药味,那是这两日,自己所喝粥的味道。
小舞立刻就明白了,周大王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想想自己超标的饭食等供给,应都是周大王亲自授意安排的。
对日理万机的周大王,能关心微不足道的自己,让小舞还是感觉心中一热。
小舞再度抬头,眼带感激地望向周珷,正巧对上他复杂难辨的眸光,见他又立马躲开自己的目光,看向正襟危坐的周旦。
“四弟,你一路辛苦了,孤,敬你一杯”
见二哥先敬酒,周旦忙起身行礼,又慌乱端起酒杯,诚惶诚恐道:“臣不敢,臣敬大王”。
周珷挥了挥手,嗔怪道:“坐下,坐下,家宴而已,都放松一些”。
“是!臣敬大王,祝大王龙体安康”,周旦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珷应了一个“好”,也一干而尽,周锦年亦是如此。
当小舞举杯要喝时,周旦对她微微摇了头,小舞犹豫了一下,还是仰脖一口喝光。
周珷眉头皱了一下,“六四,你有伤在身,可不必饮酒”。
小舞恭敬行礼,“是!”。
祎安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心里酸涩的厉害,明明三个都是相互关心的,却没一个能明明白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