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一会儿,派去查看城门损坏情况的手下,匆匆回来了,对费熙禀告道:“大人,城门已修好,但再升起来……还需一些时间”。
瞪着一眼一脸悲催的黄飞鸿,费熙冷哼了一声,以职业的敏感直觉,觉得黄飞龙等就是有问题,但他也心知肚明,不可能抓住任何的把柄。
见众人的目光留连在自己头顶,明白自己的发髻被砍掉,样子一定很难看,费熙眼露凶光,气愤地将大氅的帽子戴上。
看向黄飞龙,费熙咬牙道:“本官,现在,调用你一百人”。
黄飞龙很客气地回话,“好!本将军,现在就去调兵”。
“别处的……来不及,我就要你……驻守西门的卫兵”
“大人,这里……只有六十人,不能都去吧?”
费熙气道:“给我四十”。
黄飞龙一脸无奈样,“可以是可以,但得提前说好,若因这四十个城卫兵……擅离职守,西城门出了什么事,责任……可得由你来担”。
虽然,费熙职位不如黄飞龙高,也根本管不到城卫军,但京機卫是个特殊的部门,执行的都是重大任务,很多都是大王直接命令的。
京機卫在执行紧急任务时,拥有很大的特权,遇到紧急事件时,可紧急调用需要的支持。
各衙寮知晓此事,都很积极配合,生怕因自己误了大事,被参上一本惹祸上身。
费熙咬牙,“给我三十!”。
黄飞龙回答,“好!但说好了,西城门出事,责任你来担,大家都是证人”。
“走!”
费熙见城门重新打开,就没再搭理黄飞龙,当马勉强能过去时,他翻身上马,低身过了城门,向西方向狂追而去,身后跟着三四十个骑马的手下。
太子府的暗士和犬戎世子的人,分别接到他们主子的命令,没有再跟着追出去,见费熙等人离开,都纷纷撤离城门前,各自回去复命。
骑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看见黄飞龙派出的三十人,稀稀拉拉弟跟了上来。
竟然,有一半是跑着的!
费熙气的脸黑的如森罗殿的阎王一般,忍不住低声咒骂着。
“妈的!一帮烂货!”
自从回到大商,费熙明显就觉得,大商从上到下都不误正事,各级官员是阴奉阳违,腐败透顶,自己想做点事情,处处受到钳制。
虽然透过叔父费仲,自己能将讲谍报反馈给商大王,但大王每日沉湎酒色,仗着自己孔武有力,自信于自己是天之子,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该预先做的防范是从来不做,当事情发生后,才亡羊补牢一点。
自己奏请的事项,皮球大多会被踢回来,若想要做事情,还需自己到各衙寮请求支援,往往会被绵里藏针地刁难,或左挡右支地推诿。
在大周,想做成一件事,感觉都比登天还难。
“大商,从上到下……已烂透了!也难怪……会节节败退……”
费熙在心中咒骂着,一来是为自己今日所受的憋屈。
二来为自己一直以来,要人人没有,要钱更没门的委屈。
三来那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大周敢用烙印的奴隶,并且是女的做大暗探,单这份襟怀和信任,就甩大商十万八千里。
连奴隶都被当人看,他们怎会不拼命?
单看身为女奴的雪儿,她能指挥动一个武艺高超的暗士,并令其唯命是从,就从这一点,让费熙对大周谍网的秩序就刮目相看。
也难关自己一腔抱负,满腹经纶,却总是败给大周的同道。
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费,也不行被割发的侮辱白受,更不想放走杀了自己替身的小舞,以及让本该到手的功劳飞走。
费熙策马飞奔,不辞辛苦,一路狂追。
费熙这么做,却苦了正跑着的十几个城卫兵,累的他们是大汗淋漓,浑身冒着热气。
他们见已看不见费熙的影子,就都放慢脚步,大口喘着粗气。
一个胖大的城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抱怨,“不行了,不跑了!这他妈,累傻小子呐?老子得坐一会”。
“我也快累死了,也坐会”
有人一号召,大家都积极响应,呼啦啦坐了一地,大家都呼哧带喘,嘴里对已没影子的费熙骂骂咧咧。
“婊子样的,瞧他那死德行,敢对咱将军……吆吆喝喝的,是他妈……想找不自在了?他以为……他谁呀?”
“咱将军今日咋回事?脾气这么好,搁平日,早大拳头上去了“
“那他,可就不光是没头发……那么简单了,哈哈哈……”
“对呀对呀,他想立功,自个忙去,爷不伺候”
“……”
“阿嚏!阿嚏!”
十几人在身后骂咧咧,不知情的费熙突然觉得鼻子痒,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又一夹马肚子,飞奔的更快。
他想先赶到最近的城池,截住西逃的小舞和孤鸣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