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大哥,你来吧,太麻烦了”
孤鸣鹤笑着接过菜谱,就和伙计嘀嘀咕咕点起酒菜。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再来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
“得咧!两位公子,请稍候片刻”
小舞隔着楼梯栅栏,俯看楼下舞台上的表演,见六个舞女个个长的水灵,估计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舞跳得甚是优美妩媚。
再扫看四周,也有许多和自己般大的女子,正依偎在各式男人的身边,娇声浪语地殷勤敬酒。
小舞目光被对面楼上,一对搂抱在一起的男女所吸引,发现男子的手已伸进女子的衣襟,突然就觉得脸热心跳,忙移开眼,见舞台上正上来一个翩翩如仙子般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坐在琴案后开始抚琴,琴音在她的指尖处流出,如山泉水叮咚又淙淙流过……
白衣女子弹的极好,吸引了很多人侧耳倾听,楼内顿时安静不少。
小舞也陶醉其中,恍若进入春日的山林。
晨曦的万道霞光,穿透薄薄晨雾和挺拔的树木,把金红色的光辉洒进山里里,泛着金光叮咚泉水汩汩流淌着,翠绿草木上挂着晶莹的露水,鸟声婉转歌唱,清风送来花香,静谧而美好……
孤鸣鹤静静望着,已被琴声深深吸引的小舞,觉得她此时被陶醉的神情,像极了小舞小主。
小舞小主在小时候最是淘气,但在听慕白二王子弹琴时,除了跳舞外加捣蛋外,就常是这般神醉心往的模样。
两个小舞笛子都吹的很好,音乐都给她们苦仄的生命,增添了许多心灵的慰藉。
“美人!大爷……敬,你,一,杯”
美妙清扬的琴声中,突然被一道大舌头的粗俗声打扰。
孤鸣鹤看见,小舞捏起一粒花生米,两只轻轻一弹,花生米就打向趴在舞台边的醉汉。
对爱乐人来说,醉汉粗鄙的打扰,无疑就像猫口夺食,不引起爱乐人的炸毛才怪,只是别人敢怒不敢言而已。
“哎呀!谁?”
随着一声惨叫,醉汉突然捂住腮帮子,向花生米射过来的方向看。
迎向醉汉气急败坏目光的,却是孤鸣鹤眸中射出如能杀人般的厉光。
醉汉眨巴着小眼,愣怔了半天,酒醒了大半,他被孤鸣鹤浑身的凛冽,压的顿时没了气焰,嘴里不知嘟囔了什么,灰溜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连再看孤鸣鹤的胆都没有了。
或许是见多不怪,白衣女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眼,继续旁如无人地弹着琴。
小舞俯视着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也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静静欣赏着悠扬的琴声。
对面的二楼单间内,之前滚在一处的一对交颈鸳鸯,已都坐了起来,正向外面张望。
男人的眼很尖,正好看见小舞指间飞出一物,听见醉汉大叫一声,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目光落在小舞黑亮的大眼上,就再也没有挪开过。
是那个女孩吗?!不会吧?……但那双眼睛……太像了!
男子古铜色的面孔上,一双湛蓝的眼睛微眯起来,一眨不眨地望着小舞,直到琴音远去。
男子看到如木雕般的小舞,终于恢复了灵动,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瞥了一眼楼下被打的醉汉,嘴角扯出一丝轻蔑。
就是那双最美的眼睛!
男子忙招手,换来一个持弯刀的壮实侍卫,眼睛盯着小舞的方向,低声交代,“伯琅,去对面,听听,那两人都说了什么?”。
看了一眼正说话的小舞和孤鸣鹤,伯琅心领神会,低声应着,“是!世子”,说完,就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