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以死抗争(2 / 2)

周度气的咬牙切齿,接话,“该死的,你倚仗大王仁慈,在宫中是怙恶不悛,这次……看你如何逃?”。

小舞转向周度,突然爆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周度,你口口声声喊我贱奴,我卖身救父,我哪里贱?我出身寒门,仍知勤学上进。而你……自诩高贵,能把怙恶不悛读作“姑恶不俊”,你如何担得起……高贵二字?哈哈哈,不学无术的草包,你最是没资格……喊我贱人”。

周度被气的噎住,“你!你……”。

小舞的话更加不留情面,开始故意口不择言,“哼!而你所谓的尊贵家世,靠什么得来的?你这草包定不知道,我今日就告诉你,你们周家几代人,靠进献同根羌人……给残暴的大商……做“人祭,才得到……今日的荣耀”。

觉得小舞太离谱,周旦大喊,“闭嘴!”。

小舞置若罔闻,愤怒道:“你们,这被赐的姓氏“周”,就是血淋淋的见证,你还敢卖弄……自己高贵吗?”。

“啪”的一记耳光扇,扇在小舞的脸上,顿时现出红色的手印,周旦恼怒低吼,“甄小舞,你,住嘴!”。

周旦清楚,小舞此话一出口,已难逃一死,他转身跪在周珷,痛苦地肯求:“求……求大王,饶她一死吧”。

浑身凛冽着杀气的周珷,终于忍不可忍了,“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狂妄!该被……千刀万剐!”。

小舞的一番话,侮辱的已不止是他的弟弟们,更是他整个王家,他这次已无法再饶过她。

“来人,给我打,让她好好知道知道……大逆不道的后果”

持着长枪的虎士涌了上来,小舞灵活晃过一杆向她扫打过来的长枪,出其不意,反手一掌打在,她身后一个持剑的虎士胸前,并抢下他手中的剑。

小舞将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虎士还想往前涌,周珷举手制止,小舞嘴角扬起鄙夷,对坐在殿首的周珷高喊。

“周大王,你不觉得,对付一个小奴隶……有点太过兴师动众了?哼!你不怕我死的惨状,也会成为你……新的噩梦?你不怕传出去?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奴,被周大王逼得没了活路?你那些仁德的美名……还怎么维护呐?你也不担心?与我一般的奴隶……会怎么想?难道他们就不是……能载舟亦覆舟的水?……”

周旦又气又急又疼,苍白着一张脸,浑身颤抖着,高声嘶喊制止,“孽障!你……快……住嘴啊!”。

“说!让她……说个够!”

满身流淌杀气的周珷,目呲欲裂,他想看看,自己心中那么美好的小人儿,到底还能大逆不道到何种地步?况且她的话里,竟有点醒自己的东西。

小舞勾唇一笑,凄惨而绝望,她逼自己走上了不归路,但没想象的那么超脱,此刻心很痛,小舞沉下眉眼,把心中的伤感硬硬压下。

“唉!高高在上的周大王,我觉得……你好可怜,我至少……不怕死,而英雄盖世的大王,却怕死的很,呵呵,呵呵呵……”

周珷的狠厉的目光,像是要把小舞凌迟一般,他强忍着滔天怒火,但没有阻止小舞的嚣张,对周旦等其他人要干预,黑沉着脸举手制止。

“让她说!”

小舞眼神恍惚了一下,本不想再说了,她直视着周珷冒火的眼睛,小舞没有慌乱,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还能有什么可怕的呢?

觉得既然周珷愿意听,那自己临时就一吐而快,也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周大王,你自知有悖天命,所以你怕遭天谴;自知德不配位,所以你感觉……诸事做的艰难;自知才能不足,又不得不接受……先王的衣钵理想,面对千头万绪的事、面对各怀心思的你,你焦头烂额。

你对大商百万虎狼之师……恐惧到了极点,而自认……以自己的那点散兵游勇,以貌合神离的乌合联盟……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你怕!你长兄的惨死……随时会发生在你身上,你恐惧、焦虑、孤独,却无人……可信可说,你夜不能寐,痛苦不堪。”

“小舞!”

周珷挥手,眼神示意虎士制止住想要阻拦的周旦。

小舞瞥看了一眼,红了眼睛的周旦,心中划过深深的歉意,又继续道:“周大王,我真的……很同情你,你活的,比我这……不能再惨的小奴隶……还要悲惨,你好可怜!。

好啦,一切都该结束了,如果,我今日的死……能让你明白,指望那些贪得无厌的……王公贵胄,帮你推翻暴政……那,就是白日做梦,多多善待那些……你们,最瞧不起的奴隶吧,或许,最后成就你的……就是他们”。

小舞寂寥地说完,抬头仰望了一下天,虽然她看到的不过是大殿的殿顶,最后,她指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厉声高喊,“贼老天,我……甄小舞,不听你摆布,我命由我不由你!今日,我自己……说了算”

小舞说完,眼光扫过含泪的周旦,手上的剑用力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要!”

在周旦的一声痛呼中,一道白光闪过过,打在小舞的手腕上。

“啊!”

“当啷!”

小舞低声叫了一声,剑应声落在地,她左手按在右手腕上,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小舞的右手腕,被祎安打出的一根棱镖射穿,她握住飞镖,用力硬生生把飞镖,从自己手腕中拔出,鲜红的血顿时流了一地,她的脸因疼痛而扭曲的狰狞。

疼痛使手上的力道减弱,剑割破了脖颈,却还不致命,血湿了衣襟。

周鲜见了,恶狠狠地说:“想死!哪那么容易?”。

小舞狠厉地瞪着周鲜,用满是血的左手,从袖中慢慢又掏出一只长木簪,那是娘唯一的遗物,嘴角勾着一抹阴鸷,阴恻恻地冷笑。

“哼!一个想死的人,老天都管不了!何况是你们?我就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你们……别再枉费心机”

“不要!”

在周旦痛苦的呼喊声中,小舞扬起手,就把木簪向自己的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