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洞中,喝了一夜伤心酒的洛辰,抓住了见面的机会,他想把依依先引到无人处,就摇身变回原身,一直五彩的重明鸟,因喝多了酒,加上心情不好也未打理,毛呛呛着,看起来有些落汤鸡的味道。
洛辰本想从空中潇洒飞下,结果是“啪叽”一声,跌落在依依的脚前,疼的皱着眉眼,无限悲催又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依依,嘴里发出哀婉痛苦的“咕!咕!”声,如泣如诉!
洛辰真没想,第一次见面就卖惨,那会影响,他在依依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可不幸的是,酒喝的太多,脑子、腿脚都不听使唤,想风流倜傥一下,却变成了丢人现眼,洛辰顿时感觉没脸。
觉得不好意思再见面了,洛辰就瘸着腿,一蹦一瘸地向旁边的树林跑去,不是他不想飞,而是跌的太狠太疼,怕是伤到了翅膀,已飞不起来。
依依被吓了一愣,缓过神定睛一看,看见一只红色的、受伤的鸡,顿时爱心泛滥,想要救治它,何况它的叫声,很像自己找了千年,“咕咕”叫的鸟声。
依依赶紧追了上去,“哎,小鸡,你别跑呀……你那叫声很熟悉耶,真是是你叫的?别跑,我不会伤害你,咱俩聊聊……别跑呀,我……我给你点心吃”。
洛辰耷拉着受伤的翅膀,瘸着受伤的腿,一边跑着,一边心内腹诽着,“依依,你长点心吧,我是鸡吗?我那里长得像鸡了?还小鸡?……我是表哥呀!表哥可是一只重鸣鸟,天下数一数二、威风八面的猛禽,不对……是猛神,依依,别追啦,表哥不吃点心呀,你可别追了,表哥腿疼、翅膀疼,心更疼,求你……可别追啦”。
依依见小鸡呛着毛,耷拉着头,撒丫子猛逃,觉得越发可怜,圣母心更加泛滥,决心一定要救治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于是更锲而不舍地步步紧追,嘴里还喊着,“小鸡,别跑呀,我得给你治伤”。
洛辰一脸悲催,一拐一蹦地在前面猛跑,心内呐喊着,“不用你治伤!不用啊,我自己会的,依依,别追了,表哥跑不动了……”
爱心泛滥的依依,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抓住可怜的小鸡,被累的已气喘吁吁,腿打着哆嗦,脚下也不利索,被突出的树根绊了一下。
“啊!……”
一连串的惨叫后,只见依依和她手里的点心,都向前飞了出去。
听见凄厉的喊声,洛辰回头看,见依依如小山一般扑了上来。
千钧一发间,洛辰来不及想,就化作人形,他怕依依被摔掉满口牙,更怕像小鸡的自己,被依依胖乎乎的身子,给活活压死。
点石火光般,根本来不及反应,依依整个人就趴在了洛辰身上,嘴唇还碰到了一起,顿时满嘴的血腥味,两个人都傻愣住了,保持了半晌这个姿势,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依依先回过神,坐直身,指着洛辰,“你,你……”了半天。
作了肉垫的洛神,疼的龇牙咧嘴,受伤的背、手和腿,被砸的更伤,疼的快要了命,五官都揪巴到一起,嘴里“嗷!嗷……”哀嚎。
眼睛余光扫到,刚吻过他的依依,洛辰脑子里“轰轰”直响,但心中酥麻喜悦感油然而生。
“你是谁?”
洛辰扯出笑,在还挂着疼痛的脸上,怎么看起来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温柔的声音带着醉意,怎么听都是浪荡公子的调调,“依依,你难道……不认识我了?”。
“啊呸!该死的……登徒子!啊?哦,你是怎么知道?我叫依依的?”
洛辰望着,依依那双熟悉的、圆溜溜的大眼,心里万分委屈,哑着嗓子,大着舌头解释,“依依,是你,趴我身上的,还强……吻我,怎么说?我是……登徒子呀?”。
醉了的洛辰,嘴里发出的声音,完全就是采花贼般的放浪音,气的依依,指着洛辰大喊,“你!……你个大色狼,找揍吧?”,说着就“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捶。
洛辰用手挡着依依的小拳头,被打的生疼,大喊着,“依依,我不是大色狼,我是表哥啊,真的”。
“什么?”
依依听罢,惊的一下跳起身,脚腕一疼,又跌坐在洛辰身上。
“嗷!啊!……”
洛辰是一阵嚎叫,身体滚成了一团,刚才的“深情”一吻,身体自觉起了反应,依依一屁股坐上面,以依依的重量,纵使没废怕也是重伤了,洛辰心中悲鸣着。
“依依!……表哥,可是家中的独苗啊,为了自己,你也不该这样吧,嗷!啊!哇!……”。
依依看过不少话本,一些事话本上都讲过,依依也感觉到异样,顿时羞红了一张圆脸,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
于是乎,依依捂着脸、瘸着腿、撒丫子就跑掉了。
洛辰趴在地上,伸着手,绝望着一张脸,在依依身后喊着,“依依,我真的……是表哥呀,救……我”。
无巧不成书
给自己吃了一大把丹药,修整了三日,洛辰才又飞进,依依屋外花园的树上,就又碰见擎天,鬼鬼祟祟地钻进屋,和依依一起闭了门窗。
故技重演,洛辰又从窗上小孔往里看。
于是,事实又被洛辰给颠倒了,把依依给擎天展示新舞衣的一幕,当成了依依穿着舞衣,魅惑太子;把依依邀请擎天去茶台,试吃她准备的新点心,二人一起消失在视线之外,当成去一起成欢,擎天换了新衣袍出来,更确认了他自己的判断……
碍于自己被伤的,走路都还不利索,洛辰是咬碎银牙,也未敢冲出去揍擎天。他再气,也没敢忘父亲的重托,没敢忘复族的大计。但心中对依依之前的见死不救,感到伤心;为她能继任女王,自己殚精竭虑的付出,感到委屈;更为她背叛婚约,搭讪别的男人而怒不可遏。
擎天一离开,洛辰就闯进房间,于是屋内就传出了争吵声。
“你是谁?快滚出去!否则,我就喊人了”
“依依,我是表哥呀,真的,洛辰呀”
“你?真的是表哥?”
“……”
“那个仇人,来你这,做什么?你们俩,刚刚干啥了?”
“他不是仇人……是恩人,不许你玷污太子殿下清名”
“……”
“去吃点心?”
“你为什么给他吃点心?他是你什么人?”
“你聋呀?记不住吗?他是我恩人,我为什么不能给他吃?我原先,也经常给你吃的”
“我不一样”
“……”
“你就都,对得起我吗?你不是,也收了花喜鹊的花?”
“花喜鹊是男的!”
“太子殿下也是男的!”
“……”
洛辰扶着额,觉得和依依简直没法吵了,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各说各话,都委屈的血淋淋。
一会洛辰暴跳如雷,声势浩荡压人。
一会依依气的咆哮,直接赶人,让洛辰霎时没了气焰。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对欢喜冤家,还当真执着,像两只斗架的大公鸡,吵的脸红脖子粗,从晚上一直吵到第二日正午,把祖宗十八代、凡心中不满的人和事都抖落出来,一个一个掰扯,漫天漫地的,一件事也没掰扯明白……
作为始作俑者的擎天,还是有感觉的,是“阿嚏阿嚏”不断,惹的小舞都关心问,他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