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自己嘟囔着,其实心里已明白龙腾未说完的话,他自己何尝不明白,能请来高手,还能来无踪去无影,能做到这些的,除了他的两个侧妃浮香和弥蛮蛮,谁还会有这本事?
成烈对自己的两个侧妃,开始在心中过着筛子,认为二人都有可能。
成烈想到,侧妃浮香为人最是欲望强盛,总想着闺房事,想方设法缠着自己成欢,给她点好脸色,就忙着给家人要这要那,让自己不胜其烦,所以,他基本都是躲着她不见。她见到真可儿,总是端着一脸关怀体贴的样,叮嘱真可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演到的太过,一看就是假惺惺的。她对自己喜欢与真可儿独处,早心怀不满。他瞧见过,她想要把真可儿吃掉般的仇视眼光。
而自己的另一个侧妃弥蛮蛮,就是个粗鄙的悍妇,仗着自己爹的势力和是自己的亲表妹,在宫中是横行霸道,说一不二,有什么好东西,她都要先霸占着,虽然对自己还不敢张狂,但看不得谁比她强,对真可儿长得漂亮,又被自己看重,早就看不顺眼,她曾当着自己的面,就扇过真可儿的嘴巴,因自己发火,更是让她与真可儿结了仇。
所有人都以为,真可儿屡次被谋害,是因嫉妒她独得了大王子的宠爱,实际上,是怕她说出一桩谋杀和欺骗。
其实,成烈还真猜对了一半,对真可儿一次次的谋杀,就是浮香干的。
谋杀始于翠儿见过真可儿,宸佑带着一个贵重的凤冠送给浮香后,浮香意识到,真可儿不可留,若她揭开宸佑灭了白鹿族,一家人还欺瞒魔王的事,那家族和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说浮香胸大无脑也不尽然,但也确实是小聪明有余,大智慧没有,她做事浮浮草草,对真可儿的暗杀,做的根本不周全,她怕自己暴露,都是假手于人,起先还用心些,怎奈真可儿命大,一次次用计暗杀,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又不得不,推出去各种替罪羊。
对真可儿的保护越来越厉害,对头弥蛮蛮也眼睛整日盯着自己,浮香觉得真可儿应该不知道情况,也渐渐不愿意再费心费力。
宸佑对自己这个无用的姐姐也是无语,自己派出死士,让浮香掩护着,又刺杀了真可儿。
成烈手摁着眉头,一脸的头疼欲裂样,他对这两个侧妃也是无可奈何。两家都是手握重兵的家族,不能因对宫婢的刺杀,没找到证据,就去招惹着她们,只能再查了。其实成烈也明白,就算查出来,他也不能拿二人怎样,后宫因嫉妒相互仇杀,那是见怪不怪的事,若传出去,他因护着一个宫婢,而责罚侧妃,自己会被众臣诟病,何况二人背后家族,与各层关系都错综复杂,动一发而牵全身,一不小心,就会牵涉到魔族及王位的安全。
成烈想明白了,也没了刚才的气焰,变得很是灰心丧气。
“龙腾”
“臣在”
“你派一个影子卫,把真可儿保护起来吧”
龙腾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大王子会派影子卫保护一个宫婢,这实在是太过逾矩了,毕竟,有资格配备影子卫的,在宫中也只有魔王、魔后和二个王子。但想到真可儿在大王子心中的地位,龙腾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直接领命。
“遵命,臣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听说,他们训练了个女的,就派那个女的吧,这样会更方便些。另外,那两面……继续关注着,有动静,随时汇报”
成烈看见,给真可儿看伤的三个巫医,从侧殿她的房间出来,就对龙腾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臣遵命”
三个巫医一脸凝重,来到成烈所坐的案前,一起跪地施礼,“微臣,见过大王子”。
发现巫医神色不对,成烈心内蓦地很慌张,他咬了咬牙,稳住心神,忙问:“她伤势如何?很严重?快说!”。
为首的一个老巫医,一脸的羞愧难当,忙回话,“回大王子话,这次……她伤的很重,剑虽没有……直接伤到心脉,但还是伤了脏器,伤口很深,又流了许多血……”。
成烈见老巫医慢慢吐吐的,还是没压住火气,急道:“休啰嗦,说结果……”。
老巫医吓得一哆嗦,赶紧直白道:“是是是,这个宫婢,怕是难活了,只看,能不能熬过今夜”。
“滚!一帮蠢材!都滚……”
三个巫医早已领教过大王子的坏脾气,他们经常为他的这个贴身侍婢疗伤,心里也都觉得奇怪,一个宫婢怎么老是受各种的伤?而大王子又极其在乎她,害的他们经常被骂。
三个巫医们慌慌张张往外逃窜,怕大王子看到已奄奄一息的那个侍婢,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成烈一脸的焦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真可儿的塌前。
只见,真可儿本就白净的脸更加惨白,胸口缠着厚厚的药布,呼吸似有似无。
成烈坐在塌边,满眼是化不开的心疼和痛苦,一手抓着真可儿的手,一手抚上她瘦削的脸颊,喃喃哽咽着,“真可儿,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没能查出幕后黑手,为你报仇,真的对不起!……真可儿,你一定很恨我,是吧?但是,我舍不得让你走,我离不开你,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不能!我一日都不能”。
昏迷中的真可儿突然有了反应,剧烈咳嗽起来,拉动胸口的伤口,痛苦蜷曲着翻滚,大口倒着粗气,脸瞬时憋的黑紫。
成烈想着,真可儿可能就要死了,他害怕的慌张失措,按着真可儿,防止她碰到伤口,嘴里乱喊着,“真可儿,你怎么了?啊?你疼是吗?我知道,我知道你疼,快,安静下来,我让人去喊巫医,啊?等着啊”。
成烈已泪流满面,对殿外大喊着,“传巫医,快!快!”。
“是!”,殿外武士应着飞快离去。
“真可儿,再忍忍,巫医马上就到,你再忍忍……听着,没本王子允许,你不许离开我,听见没有?真可儿,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
在生死一线时,真可儿又看见了白衣翩翩的鹿小沣,身上挂着定情的香囊,正带着一脸宠爱,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真可儿流着泪,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
“小沣,我要去找你的,但是,武卫把我抓了回来,还不让我再出去,呜呜……我在这总受伤,真的好疼,我不想在这了,你带我走吧,小沣,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你”。
小沣笑的更明媚,温柔道:“真可儿,我知道的,今日我来……就是要带你走,我俩一起去见父王母后,恳求,恩准我俩成婚”。
“小……沣!”
真可儿含糊而深情地喊出了小沣的名字,让正按着她的成烈一愣,明白她在想鹿小沣。
为了安抚住真可儿的躁动,成烈顾不上吃醋,慌忙伸手招唤出,真可儿曾一直贴身佩戴的、被他硬抢走的玉佩,塞进她的手心,“真可儿,你的玉佩,拿好了,快睁眼看看,玉佩,就在你手上”。
真可儿视乎感觉到了,人没能睁开眼,但手却紧紧抓住玉佩,人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如睡着一般继续昏迷着。
“大王子,让臣来看看”,赶到的巫医,连忙来到塌边,给真可儿进行检查。
成烈呆愣愣立在榻边,瞅着真可儿,眉头紧蹙,他的心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