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柴绍的酒碗,掉在了桌上,一副跟见了鬼似的,其他人则都还在低头回味周楚刚才的诗句,显然文化底蕴不够,还在极力消化。
“好!好诗,没想到周县男还作的一手好诗,此诗当饮千杯!”
还是李元吉最先反应过来,拍着桌子大吼道,然后就是抱着酒坛猛灌。
众人见他都这般说了,也是纷纷跟着夸赞不已,至于好与不好,一时还当真品鉴不出来。
场中估计也就柴绍能真正品鉴出来,恐怕连周楚自己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柴驸马到你了!”周楚从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立即催促道。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柴绍脸色憋得通红,此刻心神早已大乱,刚刚酝酿的诗句忘得干干净净。
虽然很想随便做一首出来,谅这些人也分不清孰好孰坏,可日后天下人却是分的清,哪里敢随便乱作?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时黔驴技穷了,虽然不敢出言讥讽,却都是畅快无比。
正当李元吉要出言讥讽两句,一名娘子军士兵就匆匆的跑了进来。
“报!”
“何事如此惊慌?”李元吉眉头一皱不悦得道。
“禀殿下,公主殿下有事,招驸马回大营!”来人赶紧答道。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周县男,公主急招我回去,想来必有大事,真是太遗憾了,还是来日再比吧,告辞!”
柴绍却是大喜,赶紧丢下一句,就带着护卫匆匆离去。
出了周家堡,柴绍只是奔出了十余里,就撞见了等候在旁的李秀宁。
“怎么是你?”
李秀宁见来的是柴绍,顿时满脸诧异。
她这话一出,柴绍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显然秀宁早就料到,今日他会找周楚比斗一番,所以提前就作出了安排,一旦两人谁有危险,或下不来台,就让外面的娘子军将其叫过来。
而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明显是知道无论比什么,那小儿都比不过他,作出安排多半还是为那小儿考虑,他柴绍不过是顺带而已。
想到这里,柴绍只是看了李秀宁一眼,一字未说,就拍马离去了。
“他们到底比了什么?才让你不得不将驸马叫来?”李秀宁眉头一皱,望着带柴绍来的那名娘子军军官问道。
“回公主,一开始驸马要比剑,那小郎君以不吉利为由拒绝了,齐王也帮忙说话,驸马只得作罢,然后那小郎君提议比算术,驸马又以算术乃小道拒绝了,提议以酒为题作诗,这次那小郎君倒是没有拒绝,立即就吟了一首诗,结果众人都说好,而轮到驸马时,驸马迟迟不开口,末将见他脸色通红,神情十分窘迫,就按照公主事先的交代…”
“你说什么?”
“他们两个竟然比作诗?”
李秀宁惊得张大了小嘴,柴绍的文采她再清楚不过了,那小子除了算术,也就奇思妙想多一些,字都写不好,就更何况吟诗作赋,哪里是柴绍的对手?
“快,将那小子作的诗念一遍给我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莫…”
“莫什么,你倒是快念呀?”
李秀宁只是听了开头两句,眼睛就猛的一亮,可随即见他停了下来,顿时急道。
“公主,末将就记得这两句。”这名军官挠着头,小心的说道。
“你个蠢货,连这都记不住,气死本公主了。”李秀宁一马鞭抽了过去。
“公主,要不末将回去再问问?”
这名军官叫刘猛,乃是娘子军十位郎将中的一员,头脑最是灵活,不然李秀宁也不会将这种精细的活交给他,这不见公主发脾气,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