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不想失态的,可是我无能为力。时隔多年,我竟再一次看到了母亲熟悉的字迹!
“谢谢您,夫人,这将是我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我郑重地向撒切尔夫人行礼,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所有信摆开,按照日期先后的顺序,阅读了起来。
这实在太失礼了,我不应该如此急切的,但是我想撒切尔夫人能够理解并原谅我。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撒切尔夫人温和地看着我,甚至还主动离开,将空间完全让给了我。
信件一共有三十六封,匆匆阅读完后,我终于能够拼凑出事情的真相了。
当我得知母亲曾遭遇到的一切,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拧成了一团。胸中有一股名为愤怒的火焰,在灼烧着我的灵魂。它疯狂地呐喊着,要找到一个渲泄的出口。
我用了一个小时才看完信件,又用了半个小时平息自己胸中的怒火,然后我平静地向撒切尔夫人提了些问题,最后道谢并辞别了撒切尔夫人。
我离开酒馆,没有再去广场,而是直接回到了入住的酒店。
在酒店门口,我碰到了正要外出的酒店经理达文先生,他见我竟然一个人走路回来,神色间很是震惊。
他是应该感觉震惊,必竟一个淑女、一个贵族小姐是不可能自己走路的。但他并不知道,布鲁克家已经没落了,而我还有位“善良而伟大”的继母。
我向他行礼,然后准备走进酒店,但达文先生突然叫住了我。
“布鲁克小姐,我不知道您之前是基于什么原因提出了那样的问题,不介意的话能给跟我细说吗?”
“事实上,是我自己的一些画作,很抱歉,是我太过异想天开了,我原本以为您这儿会需要购画,所以……总之,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您别误会,我只是想告诉您,虽然本店不需要,但我的一位朋友经营着一家画廓,或许您可以上他那儿去碰碰运气。”
达文先生微笑着递给我一张名片,便离开了。
我捏着手上的名片,也不知道是惊喜多一些,还是忐忑多一些。
布鲁克先生和罗丝太太等人已经回来了,我突然离开,又晚归,自然免不了被盘问一番。
我自有一番说辞,只说是人多走散了,然后便自己一个人随便逛了逛。其他人都好应付,杰克却怀疑地看着我。
我忽略掉他的眼神,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再次掏出母亲的那些信件,仔细地重读了一遍。母亲的信中提到布鲁克先生听信罗丝太太的谗言,竟怀疑她与别的男人有染,从此夫妻间争吵不断的事情。
这倒是与简·怀特所说的对上了,同时也映证了我的猜测,父母感情生变,果然是罗丝太太从中作梗所致。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洗刷母亲身上的污名!
至于罗丝太太那些卑劣的手段——上帝不会原谅她的,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人可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