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放下叶子,屈指一弹。
叶子在眼前晃了几下,落在水洼,细雨打的叶子沉浮。
赵铭淋着细雨,开口道。
“自然不是,我虽然求一生安稳,但不代表我会乖乖束手就擒。
谁要杀我、辱我、欺我、骂我,我只当回一句话。”
赵铭撇下牛绳,径直走上竹林,一回首见老子说道。
“干他娘的!”
“有意思!有意思!此等修为,竟然有如此胆识,你倒是有趣。”
老子扶着长须,拍动坐下青牛。
“别只顾着吃草了,跟着赵铭看看。”
赵铭在前方径直走着,细雨朦胧笼罩身影隐约,忽然心血来潮,闲步在竹林间开口高唱。
“莫听竹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赵铭放声高歌两句,从竹子折下枝条,鞭打四周,一步步踏在泥水迸溅,快意潇洒。
老子徐步在身后跟着,嘴边念叨着一字一句。
竹林打叶?这是暗指鲲鹏不过雨水打叶,不足挂齿。
好胸怀!
等到何妨吟啸且徐行时,老子见赵铭背影笑的更甚,拍拍牛头。
“乖牛儿,跟人家学着点,纵然泰山崩于前,也要不改神色。”
老子见赵铭背影不知为何,活脱脱看出几分逍遥来,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修了一辈子无为道,到头来反被无为给困住了,倒是这潇洒又何尝不是无为?”
老子连叹几句。
“可惜了,可惜了,老道是没可能去走这个逍遥道了,倒是这人族少年有些缘法。”
竹林间高歌更甚,赵铭踏着水洼,淋着细雨,笑的潇洒得意,解下腰间葫芦,扒开葫芦塞子,喝了满满一大口猴儿酒。
仰天长啸,手并剑指,仰天灰蒙蒙的天空。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赵铭猛然回首,望向青牛老道,手成剑指端问道。
“你怕吗?”
老子摇摇头不语,青牛瞪着牛眼似乎将少年、细雨、竹林、高歌,拓在心里。
“对嘛,不怕!谁怕啊?”
赵铭悠哉又饮一口,顿挫开口,高歌嘹亮,回荡在山林之中。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太清道人,我倒是放浪了!”
赵铭悠哉走回,拱手笑道。
“无事,这才是逍遥道!”
老子说完,看向赵铭开口。
“那妖师鲲鹏,你虽然不怕,但是总是应劫,不如你投我昆仑门下,我昆仑三友做你的依仗如何?”
老子在赵铭身上看到另外一种无为可能,于是见喜,想将赵铭请到昆仑山去。
一句话,倒是让微醉的赵铭清醒,打个嘚瑟,看清老子脸色,连忙挥手。
“不去!我本放浪人,高歌笑九州,那里被一山一事捆住手脚。”
“再说,你要做我依仗?那我成什么了?岂不是臭要饭的?”
“不去,不去,喝酒!”
赵铭说罢,又喝一大口。
老子颇有耐心,不急不慌笑问道。
“难不成我三清还不能当你的依仗?”
酒不醉人,人自醉,赵铭心有醉意,撑着醉眼,伸出大拇指,连声叫好。
“能,当然可以,三清乃是洪荒一流高人,钦赐的圣人,但我这膝盖直,就是跪不下去。”
“谁又让你跪下了?”
老子笑问,几番推辞都是让老子泛起执拗,今日这人族他还非要不可了。
“不跪着,还有人庇护你?哪里来的美事?”
赵铭潇洒随意,早已看清人心,自然不信天降馅饼。
“今天还真有这个美事,你上我昆仑山,妖族我帮你结下因果。”
老子似乎几分认真,盯着赵铭说着。
两人相看几秒,赵铭切了一声,指着老子。
“老子,你自有爱徒,名叫玄都,是我人族修士,你自行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