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国西方边境,这里常年干旱,植物不生,黄沙遍地,更远处有稀疏的草坪,但那里已经是郑国之境。
白国西方边境是五月城,虽只有一墙之隔,但是城墙之内完全不同于外面,这里还算富饶,能够满足城内的百姓的生存需求。
国主顾墨立在城墙之上,俯视外界。
风沙弥漫,看不清更远处。
后方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他也是这座城的城主。
“禀国主,郑国游骑兵三番五次来此方劫掠,许多商队都因此损失了大批的货物,是否需要我等派人……”
“不必,再等些时日,郑国背后是三心宗,他们有此动作必然是三心宗的主使,现在还不宜与他们大动干戈。”
三心宗,十大宗门之首,当年顾墨和楚沐的事情,还是因为这三心宗插手,才落得如此局面。
顾墨周身有紫色法力流动。
若楚沐在此,一定会惊讶的发现他身上的气势已经不亚于楚沐当年,但是似乎还差了一些东西。
顾墨看向西方,那里不见人影,再回首看向沐心城的方向,有黑气在上方游动,他早知道会有人趁此机会潜入沐心城,他此次出来就是为了给他们这个机会,好顺藤摸瓜,清理身边的奸细。
……
沐心城,国子监
浑身沾染了鲜血的周文,从雨中爬起来。
他的面前站了一个中年男子。
满脸大胡子,看起来很壮,是国子监体术老师,国子监第一强者袁青。
他挡在周文的面前,宛如一座大山。
他如今的气势不像在课堂上那般温和,凌厉的气势与那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
周文刚才还以为就这样死去了,才刚刚触碰到真正的修行之境,就要死去。而现在,周文感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
袁青提剑上前,他的剑不同于常人的用的剑,又大又长,就连袁青自己都需要双手才能挥动,在他的手里那剑更像一个盾牌一样。
那黑影与袁青的剑相撞击,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传遍了整个国子监。
袁青闷哼一声,向后方退去。
大剑传来的震荡让他的手有些发麻。
那黑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同样退出去很远。
暗杀在此刻已经变成了正面的进攻。
黑衣人在聚集,因为他们发现那些本该四散在国子监各处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等有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之中,那阵法笼罩了整个国子监,在他们踏入的那一刻起,阵法已经启动。
而那在院子中修行法术的家伙,也许只是个诱饵。
国子监的老大陈澈站在一处楼阁,他在那里能够看到袁青这方的情景,陈澈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袁青身为国子监第一高手自然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与那黑衣人打的有来有回,甚至隐隐占着上风。
但袁青丝毫不敢松懈,对方敢趁着国主离开之后攻击国子监,绝非善茬,也绝对不会只有这点实力。
而且现在一个黑衣人都能够与他这国子监第一高手打成将**手,那如果那些黑衣人全都聚集起来,会如何呢。
袁青已经感觉自己体内受了伤,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而也在这时候,黑衣人突然停止了进攻,向着后方退去,而就在那一瞬间,袁青感受到危险从四面八方靠近。
数道黑衣人影一起向袁青攻来。
他立刻后退,但还是有一柄剑刺到了他的手臂。
大剑滑落,他的手臂鲜血流动不止,但是那血已经成为了黑色。
剑上有毒,毒随着血液流动全身,剧毒使得袁青不得不退后动用法力疗伤,阻止毒的扩散。
他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原本平衡的局势转瞬而下。
远在后方的陈澈眼中有清光流动,国子监的阵法被全部打开,护佑着袁青的方位,以让他好好疗伤。
黑衣人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其中却有个人没有蒙面,他生的很美,只是那脸上却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痕,从而让整张脸变得十分恐怖,丝毫没有了美感。
他从黑衣人中出来,站在袁青不远处:“国子监的阵法果然厉害,只是不知道你们的灵石能撑得了多久。”
“十年的蕴藏,自然可以多撑一会儿的。”陈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袁青身边。
他需要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
“没想到你陈澈真的躲到了这国子监中。”
“没想到你张落真的成为了郑国的走狗。”
“你!”张落心中一口闷气,“呵,我看你还能强撑多久。如顾墨不在,你这国子监的灵石怕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消耗殆尽,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杀戮!”
陈澈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他:“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怪不得去做了郑国的走狗。国主当年随随手一剑便破了你那张脸,啧啧,如今却还是不敢找国主麻烦,只是在国主外出的时候,才敢偷偷的来这国子监中欺负欺负这些后辈学生。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
“呵,你休要激我,没有用的,只要这灵石中的灵力耗尽,这阵法破了,我便第一个杀了你!”
“哦?激你无用?无用为何你却是这番气愤的模样。”
“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
嘭!
一声巨响,阵法破碎。
支撑阵法的灵石已经耗尽了灵力。
张落在第一时间就冲向了陈澈。
陈澈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
“老大你站远点,别耽误我打怪。”一道清冷中带着些调皮的女声如同仙乐。
大雨消失,白色的雪花翩然而下。
空气骤冷,在转瞬之间,国子监变成了白色的世界。
冲向陈澈的张落硬生生止住,眼前年轻女子的威压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覆雪宫!”张落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心中的恐惧如同黑洞,正在吞噬他的意识。
跑!快跑!
不,跑不掉的,那是覆雪宫的人!
绝望在张落的心中疯狂生长,他甚至不敢去看楚安安的脸。
一众黑衣人都不知道为何他们的首领忽然转身就跑,明明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另一方的屋檐下,楚沐捂住了小孔雀的眼睛。
张落在往后面跑,而他已经来不及也忘了告诉他的手下,那些没有后退反而上前迎击的黑衣人在转瞬之间被夺去了生机。
至于张落,也只是死得慢了几秒。
那些人的身体,化作了黑气,消失在了人间,不留下一点痕迹。
覆雪宫的真正法术,与善毫无关系。被攻击之人,会在瞬间消失在人间。
覆雪宫的法术太特殊,特殊到只有女子才能修行真正的心法,特殊到所有门派都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楚安安这种高阶修行者在国子监这种地方释放出这种法术,所有人只感觉就像一场梦一般的极为不真实。
入侵者被消灭,国子监又陷入平静。
楚沐拿出一颗疗伤丹让袁青服下,国子监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陈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用笔写下了什么东西,将纸条塞到了一只白鸽之上,飞向天际。
另一边,顾墨收到了白鸽,随手射出一道道紫光,穿越数座城池飞向沐心城。
沐心城的一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逃跑的大臣突然见自己燃烧起来,同样的情景在沐心城数个地方出现。
顾墨已经从边境往回赶路。
……
国子监中,楚安安正与陈澈下棋。
“老大,你原来这么菜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