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营长眉头一皱，淡淡道：“有谁不想干的？现在就走！”

“长官，真的不？”

老葫芦蜷缩着的身子一顿，抬起头颅，试探问道，说着，轻轻将枪放置地上。

“叔？”身旁端午有些急，低声轻喝。

“额还不想死，额要回去，额要活下去……”老葫芦身子跌跌颤颤步出队列，“端午，走，跟额回去……”

“叔，额不走！”端午挣脱老葫芦的手臂。

老葫芦撇下端午，身子颤巍巍的，脚步踉跄向外跑去：“额要回去，额要回去，闪开，额要回去……”

“怎滴？下不去手？”

瞧着齐家铭犹豫不决不愿开枪的迟疑神色，苏沐轻声一笑，随即扯过其手上步枪，双手端举，神情一冷……

“砰！”

老葫芦跑远的身子跌爬在地，大腿血水潺潺。

“叔！”

“看护兵，给他包扎，关起来！”

“是！”

“还有没有不想干的？”朱胜忠大声喝问，“说话！”

“既然没有说话的，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正式纳入五二四团一营，由苏沐苏兄弟任你们的班长，有问题吗？”

瞟一眼笑吟吟看着自己的苏沐，众人一个激灵，齐声大喝：“没问题！”

“好，明日一早，苏班长就带领你们升旗！”

“是！”

……

“额不溜了，放额出去，放额出去……”

听着里头愈加低沉沙哑没气儿的声音，苏沐神情淡淡道：

“打开门！”

哐啷一声，铁门豁然打开，也露出了里头情形……

几具鬼子狰狞尸体犹如厉鬼在半空中晃动着，眼珠子瞪出眼眶外，直勾勾盯着下方，甚是惊悚恐怖。

老算盘身子抖的像个筛糠，眼神空洞，神情呆滞，汗水已打湿地面，嘴里这会儿呢喃不止。

听见铁门打开声，老算盘这才回过神来，瞧见苏沐，身子一颤，忙蠕动爬过来：

“额不跑了，苏兄弟，你放额出去吧，额真滴不跑了……”

“我说过，谁若怯弱害怕鬼子，我会让他和鬼子睡在一起，帮他克服恐惧。”苏沐神情淡淡，盯着老算盘冷声道，“你真的不怕了？”

瞄了眼头顶面容狰狞的鬼子死尸，汗水浸透的湿哒哒的老算盘身子一抖，忙不迭道：

“额真滴不怕了，真滴，苏兄弟，你就放了额吧……”

“放了你可以。”苏沐不可否置，神情淡然道，“解开你绳索，你先把这几个鬼子的脑袋砍下了，我就相信你真的不怕了。”

“啊？”

“是继续和鬼子死尸呆着？还是出去？自己选择吧！”

说完，苏沐没有再理会的心思，转身离去。

“兄……兄弟，你帮额解开绳索把……”

“为什么要逼额？额只想好好活下去，为什么逼额？为什么？狗日的鬼子，你死去，死去，额砍死你狗日的……”

听着身后传来的凄厉喊叫，苏沐轻叹一声，脚步不停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