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的柳公公转向侍立一旁的徐护卫:
“还有你,徐护卫,殿下前日刚落水,今儿又受到雨淋,万一有个差错……”
“柳公公!”
苏沐刚换好衣服进到书房坐下,便听柳公公唠叨起来,顿感无语。
“本王没事儿,只是来时路上淋了点儿雨而已。”
柳公公见此只得止住口,但还是恶狠狠瞪了眼徐护卫,随即又一脸担忧:
“殿下,赶紧将这碗喝了,暖暖身子。”
苏沐撇撇嘴,自个人一身气血如虹,会怕点儿雨淋?
“殿下,您到底去取什么东西了呀?”
见苏沐喝下热汤,柳公公知趣的不再叨叨,好奇问道起刚刚的事情来。
“徐护卫,拿出来吧!”
苏沐下巴指了指徐护卫示意道。
闻言,徐护卫从衣襟掏出一本册籍,随即恭敬递给苏沐,只见这册子封皮上写着六方正大字……
宝船监造纪要!
不错!
正是关于天启太液池游玩时,失事沉没的那艘宝船的监造纪要!
天启失事还不到两日,大多数人目光还聚焦在天启安危上,尚未意识到宝船失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当然,信王除外!
这臭弟弟这会儿怕是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所有知情人一一剪除?还有销毁所有痕迹证据。
东厂的人这会儿怕是还在打捞宝船,查询事故原因,尚未查到郭真身上,这案牍库守备自然比较松懈。
苏沐今晚儿就去锦衣卫北镇抚司案牍库,将这份关键证据给盗了出来。
想到这里的苏沐不想思索起来……
原剧情中那丁白缨身手过人,为何不自个儿去烧,反而要挟沈炼?
莫不是那信王担忧被人顺着丁白缨查到他身上?
谋害皇兄的事一旦被人知道,啧啧……还想登基?魏忠贤怕是第一个弄死他!
随即苏沐不再猜想这些,而是翻看起宝船监造纪要来,随着翻阅,苏沐的目光愈发的阴沉……
宝船龙骨成型,下水试验……等各阶段验收时,都是这郭真一人监造的,可见其谋划之深。
合上册子,苏沐静默,眼神很是淡漠,柳公公二人也不自觉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声响。
“柳公公,笔墨!”好一会儿,苏沐沉声吩咐道。
“殿下!”柳公公连忙将纸笔递过去。
心中早有的计较的苏沐,随即直接书写起来,一盏茶功夫后停笔……
“柳公公,你派人将这本册子和书信送到金鱼胡同魏忠贤府邸上。”
“一定要送到!”
看着柳公公,苏沐正色道。
“是,殿下,老奴这就去办!”柳公公神情一肃,连忙恭声应道。
苏沐点点头,又叮嘱一句:“不要让魏忠贤知道是本王送的!”
“老奴晓得,”柳公公了然点点头,随即匆匆去办。
郭真,陆文昭,信王……
听着雨落在屋瓦上的沥沥声响,苏沐思索着这几人,不由冷然一笑……
希望尔等能在魏忠贤这条恶犬的爪牙下活下来。
“那父女如何了?”
好一会儿,苏沐将目光投向徐护卫问道。
徐护卫神情一肃,忙恭声回道:
“您和卢剑星走后,卑职等待着快天黑关闭城门时送进内城,安置在柳公公买下的院子里,卑职安排人看守着。”
“随即便赶来王府复命,此刻那父女是何情况,卑职不知。”
苏沐了然点点头,思索一下,随即道:“走,现在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