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依旧月黑风高。
赵秋看了看又被他催眠的吴山,此刻正在憨憨大睡。
他轻笑一声,便出了宿舍。
武祖庙前,房门虚掩。
庙中,供奉的正是万年之前,横行天下的武祖。
黑夜之中,摇曳的烛光,赵秋依稀看着那武祖的雕像,可谓栩栩如生。
那雕像,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如寒霜,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金冠,身穿百花战袍,足下蹬一双飞云战靴,肋下佩剑,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如山岳。
武祖雕像之下,有一小方桌,桌上有一壶酒,几盘小菜,一黑衣大汉,正自饮自酌。
“妹的!今日轮着我值守,真特么无聊!这里冷冷清清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又哪里有春花楼那般春意盎然!”
黑衣大汉一边喝酒吃菜,一边埋怨,似他这等中层家族子弟,常常为家族打生打死,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以当行乐时便行乐,平日夜里,他都是在青楼厮混。
“哦!大爷自饮自酌,好不无聊,何不让小人来为大爷斟酒?”赵秋负着手,从容不迫地走进了武祖庙。
“你是何人?我谢家的杂役?”那黑衣大汉看了看赵秋,从所着的衣衫,瞧出了他杂役的身份。
“你身为杂役,应知此地是我谢家重地,你小小一个杂役,不得擅入,快给我滚出去!”那黑衣大汉喝道。
“哦!是吗?”赵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不滚?大胆!”黑衣大汉怒道。
只见赵秋十指轻微舞动,犹如鼓瑟抚琴,眼中又散发出晶莹的光芒。
“大梦几千年,今夕何夕。忘了这一切,忘了这一切。睡吧!睡吧!”
赵秋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黑衣大汉的耳畔响起。
那黑衣大汉的眼睛,缓缓闭上,沉沉睡去。
武祖庙内,藏书数百,其中秘籍数十本。
其余的书,多为杂记。
摇曳的烛光下,赵秋随手翻着秘籍。
“三才剑法!”
“八步赶蝉!”
不知不觉间,鸡鸣之声已经响起。
临行前,他瞧了一眼正在沉睡的黑衣大汉,说道:“好好睡吧!醒来后,今夜的事,你便忘了。”
赵秋心道:“可惜,这里的秘籍和杂记,我并未看完,惟有明夜再来!”
如此,一连数夜,赵秋皆在武祖庙中,偷看秘籍。
“咦!这里有一本残缺的刀法,贪狼刀法?”
在书架的角落,有一张破烂的羊皮卷。
这张破烂的羊皮卷,与赵家的那本七杀刀法秘籍的材质,极其相似。
细翻之下,赵秋大喜,原来这贪狼刀法,一共有七式,每一式,皆有九十九种变化,共计六百九十三种变化。
“似乎,这贪狼刀法和那七杀刀法,出自同源啊!”
同样系羊皮卷记载,也为七式,每一式九十九种变化,共计六百九十三种变化等等。
这羊皮卷中,更记载有一段刀决,晦涩拗口。
可惜,这羊皮卷残缺了四分之一,与那七杀刀法一般,并非完整的刀法。
赵秋心道:“那七杀刀法,我尚可集合武侠世界众人之智,予以补全。如今,有了七杀刀法在手,再集合众人之智,反推这贪狼刀法,也并非难事!”
当即,赵秋将这张羊皮卷收入了怀中。
“料想,这谢家之中,也未必有人修成了这残缺的贪狼刀法!否则,谢家有此能人,早就起兵围困赵家,以及攻伐黑风山了!”
一张记载有“奇怪”的刀法,任谁也无法修成的羊皮卷,也未必有人在意……
“待我轮回下一个武侠世界之时,再将这套贪狼刀法抛出,以众人之力,再行补全!”
一念至此,赵秋身影一闪,出了武祖庙,回了杂役宿舍。
宿舍之中,吴山正呼呼大睡。
赵秋喃喃自语:“接下来,便是谢松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