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那么不中用, 连个孩子都留不住(四千多字)(2 / 2)

张春梅端着热水盆,心疼的把她的手摁在里面烫一烫。

让她祛祛驱寒。

慕南南冻的厉害,心情却很好:

“奶奶,大伯娘,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吗?咱们养殖场鸡和鸭,因为也造了一个暖棚,让它们进去的原因,它们大冬天的也照常下着蛋。”

“真真是一大奇事儿。”

“还有机器厂的染布机,工人说机器坏透了,修不好,也不能再用了,可我先问了一下小哥哥,小哥哥立马就绘制了一个机械图给我邮了过来。”

她把手从水盆里拿出来,然后随意的在衣服上蹭了蹭,待着从厚的棉袄里,小心翼翼抽出来了一张大大的信封。

她炫耀似的道:

“你们看,这就是小哥哥邮给我的,我估摸这他回信的日子到了,就提前跟住在县城里的工人们说了一声,结果今儿个果真收到了。”

她开心的语气,让慕家的其他人,都不禁有些伤感。

自从纪北年去了京都以后,这两个孩子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面了。

眼看马上就要春节了,纪北年那边也没有说要回来过年的意思。

俩孩子小时候玩儿的太好,他们这些当大人的,有时候会他们担心长大后的一系列事情。

可现在他们觉得不用担心了。

纪北年和慕南南现在就跟背道而驰的两个行人一般,正在越走越远。

也许,某一天,他们就会在对方的世界里完全消失不见。

心里这样想着,他们也没有败坏慕南南分享的兴致:

“北年真有心,也越来越聪明了。”

“听说他被研究院的院长收入门下,当了那个院长的学生,哎呦,这可真给他们老纪家争光。”

刘燕拍着大腿说道。

也是真的为纪北年感到开心。

慕南南脸上的笑越发大了:

“二伯娘,你说的那研究院院长,他本来就是小哥哥的老师。”

“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再次续了师徒缘分。”新笔趣阁

刘燕连连哦了两声: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家小哥哥的老师可了不得,你四叔都在他老师的手底下工作呢。”

离慕启去京都任教,也有好几个月了。

研究院发给他的工资,他也一直把大头寄回了家里,剩下的零碎小钱他才留着自己用。

但不得不说,研究院的工资是真的高。

一个月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块钱。

马月红一直都替慕启攒着工资,只等着再过几年,给他娶媳妇儿用了。

“爸爸,等雪停了,你来这这张图纸去刘刚叔叔家里走一趟呗。”

慕南南趴在慕剑锋的腿上撒娇。

“行。”

慕剑锋一口答应。

只要是他闺女的要求,他就从来都不会拒绝。

“嘻嘻。”

慕南南嘻嘻笑了两声,顺口拍了几句马屁:

“爸爸最好,最疼我了。”

许兰心称怪的轻打了一下她: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你爸撒娇。”

“也不晓得羞不羞?”

“今年过完年,你就整整七岁了,你见过哪家孩子七八岁了还跟你一个样儿的?”

慕南南皱着小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马月红和张春梅等人被她逗的呵呵直笑。

一家人气氛正温馨着,就见慕保国掀开厚厚的军绿色帘子,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

马月红顺手搬了个凳子递给他:

“怎么了?脸皱的恁难看?”

“谁又惹你了?”

她出口就是三连问。

慕保国也没有躲避问题,直接道:

“没人惹我,就是隔壁大队老曹那边,又出事儿了。”

马月红一听不是自己大队的事儿,好奇心便也没那么重了。

她随口问:

“隔壁又出啥事儿了?”

“总不会闹出人命……”

慕保国拿烟杆子的手顿了一下,偏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老夫老妻相处了几十年的默契,让马月红瞬间明悟:

“我猜对了?”

“隔壁大队真闹出人命了?”

“嗯。”

慕保国啧了一声,忍不住道:

“你这张嘴说的可真准。”

“比算命的还准。”

马月红推了他一下:

“边儿去,你才是算命的呢。”

“算命这俩字儿是能随便说的吗?风波刚过去,今年下半年才平静下来,你就又开始管不住你的嘴了。”

她在慕保国的头上,用力的点了好几下。

慕南南看在眼里,默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周围都是小辈,慕保国尴尬的咳了两声,才自顾自的道:

“隔壁村儿有一个怀孕的女同志,孩子没了。”

“我听老曹说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今天下大雪,那个女同志家里估计没水了,拎着水桶去水井那边挑水,结果不小心滑倒了,血躺了一地,大雪被染得鲜红鲜红的,有正在打水的村民去喊了老曹,老曹叫人把那个女同志送去他们大队里的老大夫那儿,最后,孩子还是没保住。”

马月红听完,有些唏嘘的道:

“可惜了……”

“一条小生命就这么没了。”

慕保国没说那个女同志是谁,估计他也不知道,只是道听途说,没有深究。

可慕南南和刘燕,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想到了云月月。

直觉告诉她们,这次出事儿的一定是她。

东沟村。

知青点。

“我不是说过了今天下雪,你别出门!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待着等我回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你为什么非要出去打水?!”

“现在你把孩子作没了,开心了是吗?!”

纪风疯了一般的在屋里发着脾气。

他把所有能砸的一切全部都砸了,最后喘着粗气走到炕边,单手掐住哭泣中的云月月,狠狠的把她往墙上推:

“老大夫把你流掉的那个孩子抱过来让我看了一眼。”

“你知道是男是女吗?”

“嗯?!”

他的手劲太大,云月月呼吸困难,眼看就要喘不上来气,她祈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癫狂的纪风丝毫不顾及她刚刚流产的虚弱身体,继续咬牙切齿的很掐住她:

“那是个男孩儿!”

“那是我的第一个儿子!”

“这么被你给弄没了!”

“亏老子为了这个孩子不惜自毁前程跟你结婚,结果你是个不中用的,连个孩子都留不住!”

“没了的人怎么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