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南久久的沉默了下来。

饭桌上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沉默。

纪北年说话时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放低，所有的对话都被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他口中的那个老师，慕家人虽然没有见过也不了解，但只凭他自己身陷泥沼，却还不忘为忍饥挨饿的平民老百姓弄来粮食这一点，就值得他们一家人钦佩。

这是一位真正的老师，一位真正忧国忧民的教育者。

长久的沉默过后，慕保国率先开口：

“等小朝和小念弄回来粮食，我在村儿里的喇叭上喊一声，让村儿里的村民们好赶紧去百货大楼买粮食，能买到多少是多少。”

“另外，北年，我提前代替所有能买到粮食的人们，向你的老师表达感谢。”

纪北年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声音有些涩然：

“现在老师如果在场，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被诬陷羞辱了那么些年，听到一句感谢的话，都能开心骄傲上好久。

慕南南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饭后的两人头挨着头，坐在了枣树底下。

“小哥哥，你给我讲一讲你在学校里都学些什么呗？”

“还有你住的宿舍条件怎么样？老师教的好不好？有没有特别凶的老师，或者是特别温柔的？有没有同学欺负你或者是孤立你？”

慕南南缠着他不停的问来问去，想要让他驱散想起他老师的那种坏心情。

纪北年虽然话少，但跟她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想说的话自然也多了起了。

“学校里讲的东西有很多，有外语，有物理，有化学，数学和语文是最主要的，每三天就要测评一次，成绩不及格的会被老师叫走单独惩罚，具体的惩罚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每次测试都能考满分，老师从来没有叫过我。”

“被老师叫走的同学回来后的学习成绩都会突飞猛进，只不过他们的表情变得木讷了许多，任课老师解释说是他们一门心思扑到学习上才会变成这样。”

“但是我总觉得那些同学变得有点怪怪的……”

“至于里面任课老师的教书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每个老师都是京都那边的顶级大学里培养出来的人才，知识储存量挺多，平时我在学习上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他们一般也都能答上来，就算是答不上来也会去学校的图书馆里查资料，然后去教室叫我，跟我一起探讨。”

“学校里的任课老师都是差不多的严肃表情，没有特别严厉的也没有特别温柔的，他们很少笑，话也不多，我跟他们探讨问题的次数也很少，对他们的性情都不是很了解……”

慕南南点了点头，表示她懂。

小哥哥是那种心思一旦扑到学习上，就会十分专注认真的人，就连她也只能干扰到他的一点点注意力。

“同学们有没有欺负孤立我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是没有。”

纪北年诚实的道：

“在学校的这一段时间，我没有记住班里任何一位同学的名字跟长相。”

“任课老师们的，我也都没有记住。”

“他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有记住他们长相和名字的时间，我都能算出来一大堆公式了。”

这个回答就是在变相的说：

结交朋友，认识同学，只会影响我学习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