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派出的夜不收,这几天带回的消息,都是义军在绥德大兴土木的情报,他又怎么能坐视义军负隅顽抗,以至于东山再起呢。
对待敌人要像寒风般凛冽而又无情,洪大人尽管没有听过这句话,但是他行动已经百分之一百的诠释了这句话。
官军正在快速而又有条不紊的向着绥德进发,他们要做的便是围住义军,打败义军,消灭义军,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官军自然是迫不及待了,可绥德的赵胜也是在和时间赛跑。
绥德城上一次被攻破是赵胜领着人干的,命运便是这样的难以捉摸,时间过去没有多久,在砖缝中也许还有上次留下的血迹,而如今却是攻守异位了。
被自己打烂的城防要重新修复,被自己损坏的城墙要重新修补,对赵胜而言,无论是拆还是建,他都觉得挺难的,只是生活还要继续。
关于绥德城的防守,赵胜真真的做到了事必恭亲,一支箭,一罐火药,甚至是一块墙砖他都要去关心。
倒不是其他人就做不好这些事情,而是赵胜需要做些事情,成天的装做云淡风轻,装做不把官军放在眼里,他觉得真的很难。
他需要做些事情,使得自己那颗无处安放的心有个归处,即使是些再也普通不过的事情。
赵胜比任何人都知道接下来,绥德城防御战的重要性,绥德就如同一座高高在上的龙门,而赵胜与义军便是那勇敢而无畏的鲤鱼。
绥德对于义军而言是个劫难,过去了便是宏图大展,过不去自然是万事皆休。
也许其他人觉得十八年后还可以再做一条好汉,可是赵胜知道,十八年后,这江山已不再是这江山,这山河也不再是这山河,赵胜更不知会在何处。
这是赵胜心中不可对外人说的一种压力,可当洪大人离绥德只有一天路程时,赵胜便面对着一种众人皆知的压力。
刘景岩费尽心力为赵胜准备了足够义军坚守两个月的粮草,到如今却是迟迟未能送到绥德。
这是一件迫切而紧急的事,赵胜在绥德准备多时,若是因为粮草未能就位,导致最后黯然撤离绥德,那便尴尬极了。
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原本就不高的士气,此刻更显得微妙了起来。
足粮方能足兵,没有粮草想要控制军中上下,这是古之名将方能做到的,赵胜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在官军离绥德只有半天距离时,由汤纶押送到粮草才堪堪出现在了赵胜与绥德众人的眼前。
赵胜亲自出城迎接汤纶,他握着汤纶的手道:“先生,何来之迟也?”
汤纶道:“大战将起,恰逢其时,何谓之迟。”
赵胜听罢这话,与汤纶尽皆大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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