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白乃真接受不了了,他只是一介书生,那里受得了这千里奔波之苦。
每当夜幕降临,白乃真对赵胜的怨念就增加几分。
不是因为没有红袖添香,而是被马凳磨烂的屁股,实在是疼痛难忍。
这个时候丘之陶便乘虚而入了,没有费多少言语和心思,两个人就一拍即合了。
“廉叔呀,赵胜对朝廷投降的人历来都是不信任的,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咱们也要想办法才行,赵胜此次孤军深入,正好给了朝廷将其剿灭的机会,咱们一定要把握好。”丘之陶说完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白乃真见了这个样子的丘之陶,内心觉得很是不安,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于是说道:“丘公子,京营的人马出了京师,走到西山便不行动了,这是怎么回事?”
丘之陶听了这话,露出了不以为意的表情,他道:“京营大军如今握在高起潜的手上,阉宦之流历来是恨人有,盼人无的,他做出这些事,有什么好吃惊的。”
白乃真忙道:“如此一来我担心卢大人兵马不够,不能消灭赵胜呀!”
丘之陶不以为意的道:“廉叔呀,卢大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嘛,他的手段,心智,岂能没有想到这些事情,这都在他老人家的预料之中。
再者说了,我父亲是当今詹事府的少詹事,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能来这里冒险嘛,一切都在朝廷的计划之中呀。”
白乃真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丘之陶身份比他高多了,他能参与这件事,说明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白乃真不知道的是,当今的少詹事丘愉此刻都要疯了。
自从接到家中老父的消息,自己的儿子离家出走,他便坐立难安了。
前些日子,又收到一封来自陕西的书信,正是丘之陶给他这个父亲报平安的。
信中丘之陶说道,他已经成功打入义军内部,请丘愉等他胜利归来,他们父子一同喝下庆功酒。
该说不说,丘之陶真有些做情报工作的天赋。
他孤身加入义军,不,是带着两个书童加入义军,短短的一段时间,戒备森严的义军大营,愣是没有阻挡住他往外传的每一个消息,更过分的是,他还报了平安。
丘之陶告诉白乃真的是,他是奉命而来,目的就是彻底消灭赵胜。
“廉叔呀,你要尽力,待朝廷彻底剿灭赵胜后,你想要荣华富贵也好,你想要加官进爵也好,朝廷都会满足你的。”丘之陶描绘着美好的前景。
白乃真听了这话也很欢喜,他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大明百姓该做的事情,不求朝廷给什么封赏。”
丘之陶赞同的说道:“廉叔果然是高风亮节,邱某佩服得很。”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话,便分离了。
此时此刻,赵胜坐在大帐里,看着汤纶问道:“先生是何时发现不对劲儿的?”
汤纶笑道:“这个白乃真最近常打听军中的动静,我便命人看着他。
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白乃真不是一个人,他们居然有一个团伙。
今日我将白先生的动向告知以后,白乃真果然就行动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跟谁在联系,”
赵胜笑着道:“这还不容易嘛,试一试就知道了。”
其实赵胜内心已经有几分确定,这个时间段,只能是卢象升安排的人。
赵胜表面笑着,内心无比的愤怒,居然有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此顺利的传递着情报。
赵胜此刻还不知道这都是丘之陶一人的手笔,卢象升只是被他勾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