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诉你,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性子。你总是摆着一副欠你二五八万的表情,别人能喜欢你才怪。”
奚淼撇了撇嘴,脑海里立刻跳出了沈钰那张臭脸,他可比自己过分多了,动不动就摆脸色,跟粪坑里的石头似的,“也没见他们说沈钰什么……”
马哲反问,“那你说说,是喜欢沈钰的人多,还是喜欢姜蔺的人多?”
不用想,自然是姜蔺。
但奚淼嘴硬,就是不愿意承认。
马哲知道,之前他说的话,奚淼都听进心里去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慢慢接受。眼下最急迫的,还是将人都召回来,“给胡勒根、何关、狗蛋等人的信,都发出去了吗?”
“发了,不日就该回来了。想来豹房那一位,也没脸再扣着他们,给他卖命了。”
“张平呢?”马哲又问。
“信写了。不过我在信中劝他,暂时别急着回来。他是主子的谋士,只要他不现身,潜伏在暗中的敌人多少会忌惮几分。”
“冷清了那么久,终于能热闹起来了。主子知道他们回来了,一定很开心。”言毕,停下了脚步,松开了双手。
奚淼扭过头,对着转身离去的马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马哲勾起了唇角,“你不是还有黑子吗?让它将你拉回去吧!我得去收拾屋子了。”
“……”真的就这么走了?
奚淼看了看马哲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黑子吐着舌头的傻脸,气着气着,反而笑了起来。
这一回,真是要热闹起来了,仿佛已经能欲见无羡脸上的笑脸,真好……
……
另一边,桂儿可是一点都笑不起来,还处于惊魂未定之中,在梨儿的搀扶下,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着,嘴里轻轻地呢喃着,“他怎么能那么狠?怎么能那么狠……”
两人回到主屋时,无羡还没醒来,卷曲的身子,弓得像只虾,睡得有些不踏实。
柴胡守在屋子里,正拿着一本没有书名的书册,看得目不转睛。
桂儿将鬓角散落的碎发勾到耳后,踏着莲步走到他跟前,放柔了声音,“你看的是医书吗?”
“不是。”柴胡答道。
桂儿伸长脖子,目露好奇,“那你看的是什么啊?”
“画册。”
柴胡的回答,大大出乎桂儿的意料,完全没有想到,他这般木讷无趣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喜好风雅之事。
“你喜欢谁的画呀?我最爱的是谢环,山水、杂画、人物皆能。他的雅集图画工精细,笔法淳丽,用色鲜艳而不失古拙,苍松掩映、杏花吐芬、小桥流水、假山屏石、桌椅杯盏一一具现,如临其境。可惜,我只得了两幅墨竹小品,改日拿来与你一同欣赏,可好?”
“不懂。”柴胡翻至下一页,目光始终黏在手中的画册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真有那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