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每一个城市，都会有提供修士修炼的洞府出租。这些洞府，往往和灵脉相连，洞府内灵气充足，修炼效果极佳。

大西城的修炼洞府，在城市的正北边。前往洞府出租的地方，又得走很长一段路。一边走路，一边逛街，这本来是很好的体验。只是刚走了一公里，张凡就感觉到了种种不适。

这时，张凡看到的已经不是遍地灵兽了，而是一个个人类修士，被贩卖的人类修士。修真界有不少人买卖奴隶修士，这个张凡一直是知道的。只是第一次看到这场景，张凡还是感觉有些触目惊心。

会放在外面被贩卖的奴隶，一般都是资质较差，修为不高，长相也一般的低层修士。

当然也会有一些实力高强，或者姿色出众的修士会被用来拍卖，或者私下交易。

这些奴隶衣衫褴褛，面色饥黄，根本不像个修士。

即便是普通凡人世界的人类，看上去都会比他们好很多。所有的奴隶都被安置在平地上，人数应该有几万人。这些人蹲在地上，被一根根绳子绑在了一块。如果有人买这些奴隶，只要付些灵石，就能牵走一队修士。作为人类修士，待遇却是比灵兽差太远了，甚至连猪狗都不如。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买回去，做些最辛苦的粗活。这些奴隶是从哪来的，张凡也不清楚，很大原因可能跟宗派战争有关。

张凡看了看这些修士，他们一排又一排蹲在地面，他们的眼神呆滞，好像没有什么生机。张凡不禁感叹，如果清源宗战败，那清源宗大量的外门弟子是不是也是这个待遇？

遇到赵灵儿前，估计他也只能被扔在这广场上，被随意购买。没有天赋，也没有实力，当然做奴隶也会这被人嫌弃。

一时间，张凡意识到，一个宗门，不说什么福利，能够保护弟子的安全，已经很不容易了。几万的奴隶，张凡看了也很不忍，不过他想救也是救不过来。

这不仅仅是灵石的问题，如果他把这几万人买回去了，不出一天，这里又会被新运来的奴隶塞满。

这些事情管不过来，那只能先放着不管。不过张凡还是有一种心有戚戚的感觉，对混元宗，清源宗张凡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保护好宗门弟子，成了张凡的一种使命感。

修士抽打奴隶的鞭打声，呵斥声又传进了张凡的耳朵，张凡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准备赶紧离开这片区域。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眼不见心为净。

“啪”这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张凡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次被鞭打发生在张凡的正前方，挨打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个光膀修士，正在卖力抽打这小男孩。灵鞭挥舞，小男孩身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

看小男孩子斑驳的背部，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被打了。这么长的血条，张凡看着都感觉疼。只是这挨打小孩子，好像没了知觉一般。没有躲闪，没有喊叫，没有哭泣，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挨打多了，或许他已经麻木了，或许他也不敢乱动，以免招来更恶毒的鞭打。

不知为何，张凡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在他六七岁时，也是流落街头的一个孤儿，幸亏清源宗长老把他带进宗门，才让他免受颠沛流离之苦，可以安心种田。

如果没有碰到清源宗长老，他的命运是不是跟这些奴隶一样呢？张凡到现在，还不知道带他回清源宗的长老是谁，他只依稀记得对方的长相。

像这么大点的孩子，正常来说，是不会被当成奴隶来卖的，因为这么小的小孩，买回去还要有人专门照顾，根本得不偿失。如果真的有天赋绝佳的孩子，早就被各大势力带走，用心培养了。

很明显，这小孩天赋一般，并没有势力愿意接纳他。

张凡突然就有一种冲动，把这孩子带回去，就像当年清源宗长老把他带回去一样。张凡用神念探查了一下这小孩的情况，这一探查，真的吓了一大跳。

这小孩已经不是说资质差的问题了，而是他已经完全不能再修炼。这么小的孩子，丹田居然也被毁了。小孩丹田的创伤，虽然没有韦正那么严重，可他自己想要修炼也根本不可能了。

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小孩，受了多少苦这不用说了。也不知是多大的仇恨，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有些太残忍了。

张凡又观察了一下这小孩，虽然被鞭打得厉害，表情麻木，可他眼神却是异常发亮。这种眼神，张凡只在赵灵儿身上看到过，坚毅，不屈。这跟赵灵儿对抗全身的毒素时，几乎一模一样。

赵灵儿从小是不是也受了这些苦呢？想到这些，张凡就感觉到莫名的心疼。

“小杂种，不疼是吧？”光膀修士又挥动了灵鞭，他似乎很恼怒，鞭打这小孩十几次了，居然没听到对方发出一点哀嚎声，这样他很没有成就感。张凡也思绪也被修士的责骂声打断，突然，他有些生气，有些愤怒。

光膀修士这一次挥鞭，刚到半空中，却被一只手稳稳抓住。阻止他的，是一个长相普通，年纪轻轻的修士。

“你找死是吧，敢多管闲事。”光膀修士并没有注意看张凡的修为，直接开骂了。正常来说，奴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他们跟货物差不多。主人完全有自由随便处理奴隶，哪怕打死，别人也没法干涉。

“这人我要了，多少灵石。”这个时候，用灵石，比什么方法都好用。

“你特么...，你说什么，你要买这小杂种？”刚骂到一半，听说张凡要买这小孩，光膀修士马上改变了态度。他还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买这么一个废物呢？

小男孩听说有人要买他，也没有一点反应，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对自己以后的命运一点也不关心。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关心也没用，他没办法把握自己命运，那就干脆不管了吧。

张凡抓鞭子的手极稳，皱眉道：“怎么，不卖么？”

“卖，卖，额，十灵石，您看怎么样。”光膀修士猛点头，然后狮子大开口。张凡也懒得跟他讲价，直接扔给对方十颗灵石。

光膀男子大喜过望，接过灵石，然后转向小男孩，恶狠狠道：“小杂种，你。。。”男子话说到一半，却感觉自己背部一股巨力传来，然后他就飞出了五六米。

男子狼狈站起来，正要开口大骂，却看到张凡正冷冷地看着他。男子刚张开的嘴巴，生生又闭了回去。

随便一脚，就能把他踹飞五六米，这绝对不是炼气期修士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