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不以为然地道:“我没有瞎说,李世民就是野种,是娘亲背着父皇偷汉子生下来的野种!”
李建成大怒,一把揪着李元吉的衣襟,面容也有点扭曲了,狞声道:“李元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侮辱自己的生母,此番话若传到父皇耳中,只怕他就算再宠你也得打断你的狗腿!”
李元吉第一次见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大哥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不由面色发白,吃吃地道:“大哥,元吉口不择言,您就饶过元吉这一遭吧!”
李建成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揪着李元吉的手低喝道:“你跟我来!”
李建成把李元吉带回东宫,进了密室关上门,这才冷冷地问:“说吧,是谁造的谣?”
李元吉支支吾吾地道:“没……人造谣,是我自己猜的。”
“凭什么!”李建成的眼神又凌厉了几分。
李元吉咬了咬道:“我以前听陈嬷嬷说,娘亲怀上李世民和李玄霸时,父皇正好外放在外地任职,而且我听说,娘亲在快要临盆前的两个月离开了长安,特意跑到武功别院养胎,难道这不奇怪?”
李元吉所说的武功别院,是指武功县,距离长安不算远,但也不是很近,位于长安上游的渭水北岸,乃关陇贵族聚居的地方,李家在武功县也有一座别院,李世民就是在武功别院出生的。
李建成皱了皱眉头,李世民出生的那一年,他才十岁,如今的他将近三十岁了,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得太清了,而李元吉当时更是还没有出生,这些事显然都是他跟府中的老仆人打听到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李建成冷道。
“可是我听陈嬷嬷说,当时在武功别院负责侍候娘亲的家仆一开始往家里报信,说是生了一名小世子,但后来满月回府时却是一对双胞胎,你说怪不怪,而且李世民一直身体棒棒的,而李玄霸却是个痨病鬼,那就更奇怪了。”
李建成目光一闪,淡淡地道:“我们李家祖上有遗传的气疾和风疾,这恰好说明世民和玄霸都是阿爹亲生的,至于你说的一开始报信是一名,后来却变成了双胞胎,估计是报信的家仆太急了,一时没听清。”
李元吉撇嘴道:“如此重要的事也能搞错,大哥你信吗?而且当初给娘亲接产的产婆后来也不知所踪了,而当时在场的家仆也几乎全部被娘亲遣散,至今没见有下落,这一切都太可疑了!”
李建成闻言默不作声!
李元吉见状更添油加醋地道:“我和大哥都很像父皇,李世民一点也不像,李玄霸这个痨病鬼就更不用说了。”
李建成沉声道:“世民长相随母,玄霸那是因为有病,瘦成那样子的。”
李元吉撇嘴道:“自欺欺人,反正我觉得李世民就是个野种。”
李建成瞪了李元吉一眼道:“胡说八道,世民是不是亲生的,父皇比谁都清楚。”
“那可不一定,毕竟男人又不会生孩子,父皇他被蒙骗……”
李建成立即厉声喝斥住李元吉,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母亲窦氏一直是个贤良淑德,恪守妇道的好女人,从来没跟父亲李渊红过脸,而且还是父亲的贤内助,夫妻两人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当年母亲在涿郡病逝时,父皇还为此大病了一场。
李建成盯着李元吉冷冷地道:“元吉,大哥知道你对娘亲一直心怀怨愤,但你也不能污蔑娘亲的名节,记住,以后不得再提起此事,这是对你的忠告,也是为你好,听清楚了没?”
李元吉默不作声,直到李建成把声音提高了几个拍度又问了一次,他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听清楚了!”
原来李元吉出生时,由于长相太丑,窦氏不愿意抚养,命婢女陈善意拿去弃掉,不过后者不忍心,偷偷将李元吉留下来抚养,直到李渊出公差回来才告知他,李元吉这才得以保存下来。
所以李元吉从小就不跟生母窦氏亲近,反而是李渊,估计是出于怜惜,对这个缺乏母爱的老幺特别的宠爱,最终把他宠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所以说,不仅慈母多败儿,慈父也一样,对孩子太过纵容宠溺,显然不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