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恕顿时吓得闭了嘴,面色苍白地捂住胸口,忍痛道:“李唐和高齐联手攻破洛阳城了!”
王世充闻言浑身一震,抬脚便欲再踹,骂道:“放你娘的屁,李唐和高齐如今打得你死和我活的,怎可能联手攻洛阳。”
王玄恕蜷缩起来,战战兢兢地道:“这不是孩儿说的,是大哥派来向孩儿求援的信使说的,他说唐军攻破了定鼎门,齐王高长卿更是亲自出现在城中,把皇城给夺下了。”
王世充不由魂飞魄散,他虽然对两个儿子苛刻得变态,但对领兵的本事还是颇为满意的,而且此等大事,也根本不可能开玩笑!
高长卿不在黎阳仓,竟然出现在洛阳城,莫非……我上当了?
王世充面色变幻不定,越想越是惊惧,不好,难道高齐和李唐真的联手了,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在演双簧,故意把我骗来河阳仓,然后他们好方便偷袭洛阳城?
念及此,王世充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问:“那你还不赶紧回援洛阳,跑来这里作甚?王辩何在?”
王玄怒惊恐地缩着脖子,战战惊惊地道:“孩儿和辩叔收到大哥的求援后,立即便回援了,可是李密趁着我们拔营离开之机,突然倾巢出城袭击了我们的后军,孩儿和辩叔大意之下没有防备,被李密偷袭得手,全……全军覆没,孩儿和辩叔逃到黄河边上时,被王伯当追上,辩叔……阵亡了!”
王世充不由天旋地转,胸中气血翻涌,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众麾下不禁大惊失色,王仁则急忙扶着王世充大声道:“快取水来!”
王世充喝了几口水,定了定神,胸中气血慢慢平复了些,不过一看到鹌鹑一般跪在跟前的儿子王玄恕,立即又气不打一处,抬脚便踹在他的脸上,骂道:“废话,老子生你何用!”
王玄恕被踹得鼻血直流,趴在那瑟瑟发抖。
“郑王息怒,事已至此,你怪玄恕也没用了,如今之计是马上回兵洛阳。”王仁则劝道。
王世充顿时惊醒过来,点头道:“仁则你说得对,本王一时间竟被气糊涂了,但愿玄应能守住,仁则,你马上率骑兵一千赶回去,本王随后就到。”
洛阳是王世充的根本,若丢了洛阳,即便拿下十座百座河阳仓也抵不回来,可恨的李唐,可恶的高齐,竟然联手算计老子,这笔账,我王世充记下了!
嘿,王世充之前还因为自己把高齐和李唐两大势力戏耍得团团转而得意洋洋,如今发现自己才是那只被耍得团团转的肥羊,倾刻就破防了,骂娘了!
然而,王仁则的一千骑兵还没来得及出发,噩耗便再次传来了,原来是王玄应的一名亲兵仓惶赶到河阳仓来了,此人侥幸从尉迟敬德的三千兽纹具甲骑兵铁蹄下逃生,几经周折终于来到了这里。
“郑王殿下,大事不好了,洛阳失守,世子……世子也死在齐将尉迟敬德枪下了!”
王世充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直接委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