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护身边的这名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跟崔诗柔有几分相似,气质温润如玉,一直微笑站在崔护的身后,见到高不凡询问,立即礼貌地施礼道:“在下崔九龄,见过高大人,早闻高大人的大名,悠然神往,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高不凡暗点了点头,原来这位还真是柔儿的大哥崔九龄,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在崔护家中留宿时,住的就这位的房间,嗯,这个崔九龄一看就是极有教养之人,而且举止从容不迫,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可是自信的表现,可见崔护不仅教女有方,教子也有方。
高不凡和崔九龄客套了几句,接着又分别和卢三郎和幽燕七姓等都单独打了招呼,面面俱到,谈笑风生,在场即便搭不上话的也不会感到被冷落。
众人寒宣完毕便簇拥着高不凡入城,进驻了留守府,然后便是接风宴,宴罢,众人心满意足地散去。
涿郡留守府原是段达住的,现在自然归了高不凡了,就在段达搬走之后,魏征便派人重新收拾布置过,还添置了下人婢仆,所以高不凡此刻直接就能入住了。
宴罢,打发走一众官绅后,高不凡在美婢鸣翠的服侍下换洗完毕,便把魏征和杜如晦二人请到书房中商议。
“魏先生,对于北平郡太守邓暠谋反一案,您了解多少?”高不凡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魏征和杜如晦对视一眼,竟然笑了起来!
高不凡心中一动,问道:“莫非此事与你们有关?”
魏征摇了摇头道:“鄙人可想不出这么损的主意。”
杜如晦也笑道:“这也不关如晦的事,如晦一直在大人身边国,鞭长莫及!”
高不凡脱口道:“那就是世绩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魏征冷哼道:“这家伙眼见大人重用尉迟敬德,还亲自率兵四方征战,所以奈不住寂寞了吧,呶,前段时间已经率了五百铁骑秘密混进了渔阳县城,可惜罗艺并未来攻打,这小子现在只怕正急得以头抢地呢。”
老魏语的气颇有点幸灾乐祸,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高不凡不好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徐世绩得知洛阳石碑的事后,有点担心杨广会把高不凡扣留在洛阳,于是便灵机一动,打算整点事出来,让杨广不得不倚重高不凡,从而把高不凡从洛阳放回来。
既然要整事,肯定是要往大里整了,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影响杨广的决定,于是徐世绩盯上了罗艺。
罗艺本来就是杨广用来牵制高不凡的,所以搞罗艺无疑是一举两得之举,于是乎,徐世绩便找崔护帮忙,先是在北平郡散布罗艺要谋反的流言,把水搅浑,然后又偷偷把十套铠甲和一些弩箭藏到徐阿九的粮铺仓库里,再匿名向北平郡太郡邓暠举报。
徐世绩早就了解清楚邓暠和罗艺之间有矛盾,所以料定邓暠会对罗艺动手的,结果不出所料,邓暠在徐阿九的粮铺中搜了铠甲和弩箭后,真以为罗艺要谋反,试图出其不意抓捕罗艺。
徐世绩反手又把消息泄露给了罗艺,于是罗艺便先下手为强,攻入新昌县城把邓暠给卡嚓掉了。
高不凡听过魏征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不禁有点目瞪口呆!
啧啧,徐世绩这一招一石数鸟,玩得实在是太精彩了,连高不凡也禁不住为之而惊叹不已,真不枉自己当初坑蒙拐骗把这小子给弄到手,牛逼!
杜如晦却有点担心地道:“铁骑是大人的底牌,这个时候暴露,只怕为时过早了些。”
高不凡苦笑道:“这只怕正是世绩的本意,正如魏先生所言,这小子不甘寂寞了。”
杜如晦皱眉道:“铁骑一出,消息肯定封锁不住的,大人可想好如何向朝廷解释了?”
高不凡微笑道:“世绩既然动用了铁骑,想必已经考虑周全了,此事不用我操心。”
杜如晦不由感叹道:“大人用人不疑,这种心胸最是让属下心折。”
高不凡笑道:“杜先生不用给我戴高帽,若是出了岔子,我照样饶不了徐世绩这小子。”
魏征捋须道:“大人放心吧,小徐这家伙猴精猴精的,估计已经想好把屎盆子往罗艺头上盖了,要不然栽赃地那十副铠甲你以为白送的?”
高不凡和杜如晦对视一眼,得,十有八九是这样了,这种事,那小子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