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十几支利箭对着,但高不凡仍然神色自若,谈定得很,反倒翟弘这货吓得魂飞魄散,愤怒地喝道:“徐世绩,你想害死俺啊?赶紧让他们把弓箭放下,若误伤了俺, 你负责得起吗?”
单雄信不由大皱其眉,大当家翟让是何等的英雄仁义,咋摊上一个如此愚蠢,贪生怕死的亲兄长呢?
高不凡扇了翟弘一记后脑勺,笑骂道:“猪队友说的就是你这种货色,这个时候你应该表现得硬气一些, 慷慨激昂地来一句‘人死鸟朝天,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什么的,让徐军师不要管你,立即放箭干掉这狗官,这样才有威慑的力嘛!”
翟弘面色胀红,吃吃地道:“高大人说笑了,弓箭无眼,俺也是为你我的安全着想啊。”
高不凡哈哈一笑:“说的也是,弘爷真他娘的是个人才,你这么一说,倒好像咱们才是一伙的。”
徐世绩面部肌肉哆嗦了一下,沉声道:“高牧监如此笃定,莫非真以为徐某不敢放箭?”
高不凡笑了笑:“在下听说瓦岗翟让、单雄信和徐世绩曾效法刘关张桃源三结义,而单当家和徐军师均是忠义之辈,想必不会置结义兄弟的亲兄长于不顾,当然了,正所谓人心隔肚皮,即便徐军师现在下令放箭, 在下也不会意外,毕竟大当家的交椅只有一把,翟让坐了就轮不到你徐世绩了。”
高不凡这句话无疑诛心之极, 翟弘一听,顿时黑了脸,目光狐疑地看着单雄信和徐世绩两人。当初建立瓦岗寨时,单雄信和徐世绩还没来,只是后来才加入的,结果两人深受大当家翟让的器重,如今地位甚至比他这个亲兄长都要高,翟弘老早就不服气了,再加上这货智商有点不在线,被高不凡言语一挑拔,登时就疑信疑鬼起来。
单雄信怒斥道:“放屁,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某家和世绩皆是家资巨万之辈,只是瞧不惯昏君杨广倒行逆施,天下百姓不堪疾苦这才加入瓦岗反隋的,若只是为了区区一把大当家的交椅,我们大可另立山头,你这狗官休得在此花言巧言挑拔我等兄弟情义。”
高不凡又扇了翟弘一记后脑勺,笑道:“听到了没,单当家和徐军师都是家资巨万之辈,加入瓦岗寨那是瞧得起你们兄弟,他们若是不爽,随时可以另立山头。”
“哎呀呀,气煞某家也,狗官受死!”单雄信气得肺都炸了,咆哮一声,挺槊便拍马上前,分心就刺。
高不凡不慌不忙地把翟弘举起挡在胸前,单雄信这一槊势大力沉,真要刺下来能把翟弘和高不凡两人都给刺穿,只是杀了翟弘,他单雄信也无法向翟让和山寨一众弟兄交待啊,而且这样一来反倒更加坐实他和徐世绩觊觎大当家之位了,只得硬生生地收住了马槊。
就在单雄信收住马槊的那一刻,高不凡突然左手一探,竟然握住了锋利的槊刃,当然,高不凡这一握是极有技巧的,看似惊险,实则不会被槊刃割伤。
“单大哥小心!”徐世绩厉声大喝,可惜迟了,单雄信哪料到竟然有人敢空手抓住锋利无比的槊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沛然巨力便从马槊上传了过来,拽得他飞离了马背,重重地摔在高不凡的身前。
高不凡单手将夺过来的马槊轻松一旋,槊尖已经抵在了单雄信的鼻尖上,哈哈一笑道:“本人一视同仁,单当家也值五千两黄金,徐军师还是赶紧回山寨拿一万两黄金来赎人吧!”
单雄信羞怒交加,大喝一声作梦吧你,便要跳起来拼命,高不凡剑眉一挑,马槊往单雄信后背上一压,登时把他压得趴下动弹不得。
众贼无不骇然失色,徐世绩也是面沉似水,高不凡此举虽然无耻地使了诈,但功夫之高依然不容置疑,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手夺槊,把单大哥给制服了。
单雄信勇猛无比,武艺其实跟秦叔宝相比也相差无多,结果在高不凡面前连一招也招架不住,羞得无地自容,干脆合上眼睛道:“士可杀不可辱,狗官,你杀了某家吧!”
高不凡摇了摇头道:“杀你作甚,在下还是对金银比较感兴趣,徐军师,一万两金子,考虑一下如何?”
徐世绩长叹了口气:“高牧监空有一身武艺,却甘为昏君鹰犬,实在可悲可叹,君不见这天下早已民不聊生……”
高不凡立即打断道:“徐军师尽然口才了得,但在下不吃这一套,马上让你的人收起弓箭,否则在下不介意在单当家的后背上戳一个血洞!”说完作势便要刺下。
徐世绩向来足智多谋,此时对上不按常理出牌的高不凡,竟有点拙计了,无奈地挥了挥手,那些弓箭手立即放下了弓箭。
高不凡笑着对翟弘道:“看来弘爷的命不如单爷值钱啊。”
翟弘闻言恶狠狠地盯着徐世绩,后者皱了皱眉道:“高牧监行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如此挑拔离间,不嫌太过阴险了?”
高不凡耸了耸肩道:“在下只是替弘爷感到不值而已,何来挑拔离间之说。算了,懒得跟你浪费时间,在下还有急事待办,明日天亮之前拿金子到黎阳县城外赎人,否则就等着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