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舟进入巡天司时间已经不短,但因为他本身不爱交际,又不在巡天司中值守,所以与他交往的多是朋友、兄弟的这种称呼。至于会直接称呼巡守的,其实听的极少,如今初一听梁卓武叫出来,反而还有些不太习惯。
……
江小舟与梁卓武没什么交往,因此不能称之为朋友,但是俩人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便点头说道:“你且问。”
梁卓武嗯了一声,随即却是朝着江小舟深深拱手作揖,连腰身都彻底压了下去:“我只想问一下江兄弟,可知是谁害了我家弟弟……”
梁卓武此话一出口,江小舟顿时眉头一皱,而李建安更是没好气的接过话来问道:“你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你家弟弟被何人所害,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你还以为是我们做下的不成?”
李建安冷笑道:“之前江小舟与那猪妖捉对厮杀,身受重伤,也是修养了好几日才下得床,这可是错过了你家梁卓侩被害的日子。此事别人不知,你梁家难不成也不知道?”
梁卓武略有沉默,方才说道:“江巡守受伤一事,我亲自来看过,自然是信的。”
一听梁卓武这般说,李建安顿时皱起了眉头……梁卓武说亲自来看过?还是在江小舟正在修养的时候?当时自己安排马昭君带着人守在这里,不就是防着某些有心人的意思么?
而负责当时守卫职责的马昭君,果然也是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上前诘问道:“你说来看过是什么意思?”
梁卓武朝着马昭君笑了笑,没有说话,仍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小舟:“我知你与我成不了朋友,更恨我当时向着梁卓侩与你为敌。”
“我承认,当时是我做事只讲亲疏,不讲公义。”梁卓武挺魁梧的一个汉子,此刻全是眼圈发红,“所以如今梁卓侩死了便也罢了,我可以当他活该,哪怕是打了我梁家的脸面,我也能硬是装傻充愣的混过去。”
“但千不该、万不该的让梁卓侩出了城门便死了。”
“哪怕是让他死的远一些呢?”
“那也不会让我娘,因为心疼儿子郁郁而终。”
“这一次,是家仇了!不得不报的家仇,否则我梁卓武便是枉为人子。”
梁卓武看着江小舟,目光极其坚定:“所以,请你把消息告诉我……就当我梁卓武欠你一个人情,来日你有用的到我的时候,我必不食言。”
江小舟叹了口气:“为何你如此确定这件事情我会知道?”
梁卓武略有沉默,随即缓缓开口道:“我弟弟被挖去的心肝脏器,被祭拜在落魄山梁田语的坟前。”
听着梁卓武这么说,江小舟与李建安等人俱是一愣,后面只听梁卓武继续说道:“那梁田语来到天京城之后,都是你江小舟忙前忙后,当的上是朋友二字。”
“所以如今既然有人拿我弟弟的心肝前去祭奠他,我不信你不知道是谁。”
江小舟沉默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
梁卓武却是呛声问道:“是不知道,还是你不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