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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残云翻涌,远处群山露角。
层层叠叠的群山又被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虬根覆盖,好似为山壁染了一层棕褐色,肉眼可见的是一种干枯感。
细观之下,才能看到那植物的根茎上长满了尖刺,像荆棘,又像是藤条。
这景色倒不是多么令人惊讶,使人感觉惊诧的是群山下有一条小径。
这小径的两旁都立满了一块块形状方正的石块,就像是一堆……无字墓碑。
阴森,诡异。
陆尽欢微蹙了蹙眉,与身侧的弼星对视了一眼,随即握紧腰侧剑柄,保持着原来地步伐不紧不慢地踏进了那条小径。
青年也难得收敛起懒散,剑眉微皱,心绪转了好几转,眉目很快舒展开来,脚步却也依旧紧跟在少女的身后。
也不知这鬼祭庆典到底是个什么?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
陆尽欢沉默地走在前面,心中也在猜测着眼前的情况,不过却并没有像弼星一样觉得有趣,甚至还觉得十分麻烦。
果然,好奇心使人脑子进水。
青年好似察觉到自家徒弟的情绪,烟波般的眸子游离着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颚懒散的开口道,“亲亲吾徒,无需想太多,我们剑修应当无愧于心、一往直前,若路上有挡路的顽石,一剑劈开就是了。”
“……”
陆尽欢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所以,这就是师尊您让我打头阵的理由吗?”
话落的同时,微了转头,看向刚才一边开口一边暗搓搓地落在她身后的青年。
闻言,青年眨了眨眼,神色颇为正气凌然,语气也十分义正言辞:
“亲亲吾徒,为师这都是为了锻炼你啊,再者……为师如此,也是想着让你深切的感受到我望北峰一脉的奉献精神啊,你怎能误会为师一片苦心?”
“……”
望北峰就咱两!!
奉献你个圈圈叉叉鸟儿飞!
这他娘的不应该叫奉献,这应该叫做“你开路,我看情况跑路”!
陆尽欢面无表情:“……那谢谢您?”
“欸,那倒不必客气。”青年身姿宛如青竹苍松,步伐不仅不慢地跟在自家徒弟的身后,声音泛着笑意,“自家人,这都是为师应该做的。”
陆尽欢:“……”
冷静,弑师是要坐牢的!
现在的她不能把这位牲口同志怎么样,但是这一笔笔帐她可都记着呢,等将来她的实力超过他之时,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牲口给塞进南风楼做头牌!
趁着还能哔哔的时候你个牲口就可这劲儿的哔哔吧。
陆尽欢劝诫自己一番,心想好女报仇十年不晚,平心静气,然后直接当弼星是在放屁,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戒备而谨慎的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青年见自家徒儿不搭理自己,有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然后随意地陇了拢袖口,也安静了下来。
两人沉默地又继续走了一段路。
陆尽欢黛眉微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她好像看到原先矗立在道路两旁的石碑动了一下。
可再看过去时却并没有任何动静。
眉目冷敛着的少女心中想着事情,因而脚步不自觉地便放缓了下来,眼神穿过一块又一块的石碑,漫不经心地转动。
倏然,她脚步几不可查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