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这话说得,我为什么要痛恨日本人和汉奸?要知道,我头上还顶着汉奸的帽子呢。”林创答道。
“林先生,我知道,你这是防着我呢。刚才已经说了,你曾经有恩于我,我吴某人不会忘记, 更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是军统的,当年我不想认那份恩情,倒不是吴某人人性凉薄,实则是不想跟军统有过多纠葛,还请林先生谅解。
现在嘛,日本侵略中国, 但凡我国人,都应该响应委员长号召, 拿起枪来跟日本人干。
所以, 咱们算是同道中人。”
“吴将军错了,咱们不是同道中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敌人。”
“哈哈哈……,林先生说笑了,咱们怎么不是同道中人?我明刀执枪沙场鏖战是抗日,你卧底敌穴秘搞情报同样是抗日嘛。”
林创一听,仰天狂笑:“哈哈哈……!”
笑声不歇,只是笑声中有些悲凉:“吴将军,你可高看我喽。”
“难道不是吗?”吴文深邃的眼睛盯着林创,问道。
“唉,说起来一言难尽。”林创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也想报国,可惜报国无门。”
吴文一听,眼前顿时一亮,问道:“现在所有抗日的人都团结起来了, 国红两党这么大的仇恨都摒弃了前嫌,林先生怎么说报国无门呢?”
“吴将军有所不知。”
“愿闻其详。”
“好, 那就跟吴将军好好说说压在我心里的愤恨, 只是希望我说完,吴将军若念及往日情分,放我回上海,另外,我那几位朋友,也请一并释放。”
“此事稍后再说,林先生请讲。”
“吴将军只知道我是军统的人,可能并不知道当初我在南京所立的功劳有多大。这么说吧,光日本间谍我就抓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缴获电台五部,密码本三本,可以说,当时在特工部,我破的案子最多,立的功最大。若按我的功劳,升个上校都不成问题。
可惜啊,因为我是山东人, 始终得不到李春风的赏识, 进不了特工处核心圈子,对我的升迁, 也是压了又压。
这些也就算了,后来因为一个小案子牵涉到了我的一个朋友,我想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朋友求上了,也不好推脱,于是就想办法救了。
没想到,这么点小事,就惹恼了李春风,说什么也要枪毙我。
后来,还是巩大少出面,才把我的命保下来。
命是保住了,但也被开除出特工处,而且严令,终生不得进南京。
无奈之下,我到了上海,开始创业搞实业救国。”
吴文听了,深有同感地说道:“原来你也是被排挤出去的啊?唉,非我同乡,其心必异,李局长心胸太窄,做不得大事。”
“我在上海扎根,不可避免地跟日本人打交道。也许是政治理念相同,也许是我的挣钱本事得到了认同,总之犬养健机关长对我非常赏识。
他当顾问的时候,我们作为朋友来往,后来他当了机关长,非要我当警察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