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了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哪有能力去管这些事。没被卷入其中,还能平平安安的逃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下面要往哪里去,张凡了抬头看了看周围。
不看不打紧,一看之下顿时哭丧起了脸。
好家伙,自己一路无头苍蝇似的蒙着头逃跑,就连跑到了哪里也浑然不知。
在他的正前方一片苍茫的戈壁,放眼望去,似乎没个尽头。再往回看,哪还有什么方向,到处灰蒙蒙一片。
这下张凡了彻底懵了。头两天为了逃命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泄了个干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莫说自己身体未曾痊愈,即使完好如初的他,一个人又怎么走得出这茫茫戈壁去。
大陆北端多沙漠戈壁,这些地方少无人烟。跟着胡可儿的时候自然能绕开这些不毛之地,如今张凡了这一个生活在南方的愣头青,闯入这北境的死地,能遇到什么自然就无人知晓了。
在地上呆坐了许久,望着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张凡了内心五味杂陈。难道老天真的不给自己一条活路,刚刚从女魔头手里逃了出来,却又一头扎进了这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
越想越觉得郁闷,张凡了干脆放倒了身体仰躺在地上,任由那夹着砂砾的风从自己身上刮过,细小又粗鄙的砂砾打得他脸颊生疼。
由于太过疲劳,他这一躺下竟然又是一天的时间。
到了夜晚,戈壁的天空繁星点点。张凡了仰躺在地上,眼睛里倒映着天上密密麻麻的群星,突然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几天没进水米的他此刻头晕眼花,嘴唇干裂。远处几声野兽的嚎叫若有如无的传进他的耳朵里,这让他本来要麻痹的神经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内心深处那一缕求生的欲望让张凡了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甩了甩沉重的脑袋,舔了舔干燥得只剩一层白皮的嘴唇,迈开比脑袋还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踉跄的朝前走去。
强撑着走过两个沙丘,严重缺水的张凡了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扎在了砂砾里。
此时此刻,要是能有一口水喝该多好啊。张凡了脸贴着粗鄙的砂砾,嘴唇一张一合,脑袋里却不受控制胡乱的想着。
许久后,远处响起几声狼嚎。在这荒无人烟的夜里,狼的嚎叫显得更加凄凉与恐怖。要命的是,那声音似乎正在由远及近,传到他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等到能听见群狼呲牙声以及鼻孔里喷出的鼻息声时,张凡了艰难的把脑袋转了过去。
一瞬间让他亡魂直冒,四五头比他还高大的戈壁野狼,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绿光,呲着森白的獠牙,就在离他几丈的距离。
头狼缓缓上前,仿佛在试探他的反应。这些畜生狡猾得很,并没有立刻一拥而上,而是来回在他的周围缓缓踱步。
张凡了虽然身体活动不方便,但脑袋却是被眼下这危机四伏的场面惊得清醒了许多。他艰难的砸吧了几下干裂的嘴唇,眼球跟随着几头硕大的畜生来回移动着。
看来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被这几头恶狼撕扯着吃个干净。
张凡了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在眼前荒芜的戈壁饿死渴死,体内经脉寸断血管爆裂而死,甚至想过被胡可儿带回妙月宫折磨致死,但被群狼分尸可从来没想到过。
他甚至开始幻想着如果自己身体痊愈,一记烈火掌将这些畜生炙烤成美味,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绝望到出现幻想的时候,那几头恶狼也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