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当年魔神少昊下界为祸苍生时,亦招兵买马,组织过自己的精锐部队,以抗上界,只不过那些魔兵在神魔一役中悉数被斩杀,几乎无一幸免。
而眼前,一个个盔甲残破,面如全非的怪物们便就像那些早已命丧黄泉却又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魔兵,仅仅是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
神武骑的兵士未动,太疏宗诸人却不打算坐视不理,一弟子当即捏了个杀印朝魔兵聚集之地袭去,怎料法印直直穿过数人的身躯,未伤其分毫,最后落在了城墙之上,留下一个不小的坑印。
那捏印的弟子错愕,六神无主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幻象。”司寇大师幽幽开口,“这些魔物并非实体。”
闻这话,众人方仔细分辨去,很快发现了端倪,那些被魔兵击得溃不成军的士兵自也不是真的,身上的盔甲分明不是近代之物。
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呈现了一场千年前的魔兵入侵的场面供他们观看,只是不知放出这段影像的为何人,又存着怎样的目的。
不管有何目的,很显然都是与封魔之地有关,司寇沉着脸施法破开残象,便见虚合城大门依是紧闭,刚才的虚影未损其分毫。
寂静中,伴着一阵叩门声,沉重的大门缓缓拉开,两个守门的兵吏许也是瞧见了门外景象,开门时双腿都不由自主打着颤。
两人看到末尾的平安,想说话又止住了,最后摸了摸胸口处,那里放着平安先前所赠的黄符,堪堪能使人心下稍安。
进了城,太疏宗众人便与神武骑分道扬镳,神殿之人莅临,便是这深更半夜也会有人亲自接待,他们一行则自行回了下榻的客栈。
一到客栈,高文真堵在她门前令她画了张风邪关的地图。
平安却哪肯就这样被他甩下,一面不情不愿画着草图,一面夸大其词道:“风邪关地形复杂,又多生幻障,并非一张地图可认,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带上我一起,有我在才能避开好些不必要的麻烦。”
“既多生幻障,那就更不能带上你。”高文倚在门前,显然完全不上套,“若是不小心将你弄丢在幻境中,那我还要多花时间去寻你。”
平安手上的笔一顿,墨水顷刻在纸上晕开,将前面画的路线毁了大半,她不服气道:“你怎就这般不相信我,都说了今晚是个意外,是我一时大意,才叫那影魔得了手,绝不会有下次!”
“何况你不是还寄希望于我能在朝灵试上大放异彩吗?那你就更应该让我跟你一道去风邪关,便也算是一次历练。”她循循善诱道,“你想啊,我此次若能毫发无损走出风邪关,那朝灵试上什么样的难关过不了?”
“我不让你去不是因不相信你,就是太相信你才需要你留下。”他目光投来,胡子拉碴的脸上显露一丝惫态,“你也知道,虚合城已生异象,指不定就有魔物潜伏城中,伺机而动,我并非不相信神武骑,只是——”
他欲言又止,良久后才又道:“太疏宗那几个小崽子到底知世甚浅,只将他们留在城中我和几位大傅都不放心,所以才想让你留下,必要时能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