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这想法,思绪便云翻雾涌。
她想起平安这一路而来的表现,看似没什么规律可言,可细细一推敲,又好像每一步都朝着预料的方向,起初是她不愿意多想,她不似晏序川,对平安的一举一动都要思虑再三,当然现下也是一样,即便平安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单纯无害,可她仍相信小师妹至少不会害了他们。
“你老实交代,你与晏师弟说那些话,是不是就为了故意气他?”郭曼曼沉着脸问她。
平安眨了眨眼,虽未承认,但眼中的狡黠掩都掩饰不住,“师姐说的哪里话,我没事气他做甚,你瞧他今日对我阴阳怪气的模样,我哪敢得罪他?”
郭曼青半句也不信,嘴上发出一声叹息,“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不过你们若再这样闹别扭下去,只怕春试还未结束就要一拍两散,你们难道甘心就输了春试?”
“师姐,你觉着我为何要参加春试?”平安如同喃喃自语般轻声道。
“还能是为何?”郭曼青说:“所有参加春试的弟子不都是为了最后能拿到朝灵试的名额。”就算她一开始未曾敢这样想,可此时此刻却无法否认,她对那个名额也是有渴望的。
“对。”平安一哂,“我也想拿到朝灵试的名额,那我怎会故意放掉赢得头甲的机会?”
在郭曼青怔愣的眼神中,平安看向不远处的晏序川,“我与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类人……”一样一开始就别有目的的人,一样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人。
她话中的含义其实已经很明确,他们不会一拍两散,更不会因此输了春试。
郭曼青终是笑了笑,没再多问什么。
劳顿了一天,到了后半夜,即使是郭曼青也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两人在静谧中闭了眼,不知半梦半醒间睡过去多久,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平安猛地睁开眼,看了眼端坐在前方晏序川的背影,正纳闷,转头一看,却瞧不见大壮的人影。
她撑起身来,不算大幅度的动作影响到了旁边的郭曼青,郭曼青抬头看向她,“怎么了?”
“大壮不见了。”平安沉声。
“怎么会?”郭曼青跟着起身,视线四寻,“他一个人怎敢到处跑?你何时发现他不见的?”
平安摇了摇头,“我刚才隐隐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他不见了。”说罢,她喊了声晏序川,在他回头后问道:“你可有看到大壮往哪儿儿去了?”
晏序川像也是才发现少了个人,连忙走了过来,“我一直守着未曾离开过,并没有看到他醒来。”
郭曼青想到平安口中那声音,面色一凝,“他莫不是被什么东西掳走了?”
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三人一商议,决定先分头找一找,毕竟无论怎么会说,大壮都是被他们拖下水才来到了这凶险异常的九潏山,他们不能见死不救。
同郭曼青二人分开,平安忽想起日间那坑洞,凭着直觉往来时的路走去,不想还真在半路上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影走得急促,像是全然听不到她的呼喊,只一个劲朝某个方向而去,平安刚要追上时,他却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