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继茂笑道:“逃肯定是逃不了了。诸位兄弟想要活命,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了。我们几个怎么说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如果诸位不嫌弃,以后干脆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你们今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旁侧一明卒道:“然后像你那无耻的父亲一样,甘愿当满人的狗,你还真是为我们指一条好路啊!”
马大瑞摆手制止了那名士卒继续往下说,而是转头向耿继茂道:“耿继茂,你知道我们来此的这二百人都是些什么人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其中,大约一多半人来自登莱,还有一小半是金州和复州的百姓。你父亲耿仲明在登莱做过什么,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不说别的,仅我家便有六口是死于以前的登莱之乱中,这和你父亲,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孔有德脱不了关系。而现在你却让我们跟着你混,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耿继茂一下子止了声,脸色间满是尴尬。
马大瑞低头在耿继茂前压低了声音道:“耿继茂,你知道为何却怀有如此仇恨,却不曾虐打你分毫呢!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如若我活不了,放心,在死之前我一定送你去见阎王。”
这时,在高处的明军士卒大声喊道:“清军有人上来了?”
马大瑞顿时站了起来,张目向下望去,那边勒克德浑正带着近百个清军向上爬来。“这不是在甜水站堡被打的丢盔弃甲的勒克德浑吗,怎么一转眼又跑来这里了?像狗一样追着我们,不嫌累吗?”
勒克德浑强压着怒气道:“放了耿继茂,告诉我明军的确切动向,我饶你们一命。”
马大瑞看似沉吟了片刻,向勒克德浑道:“我不信任你,让山下清军撤开包围,让出一条道路,并准备几匹快马。待我们跨上马时,我自会放了耿继茂。为表诚意,我们大军的动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从东绕道牛庄驿,然后从海州南撤。”
勒克德浑皱眉道:“海州有多少兵力,你们难道不清楚?想从那里撤退,你们是要找死,还是你故意说这些话欺瞒于我?”
马大瑞笑道:“除了这条路,你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道路返回复州吗?将你们引到这里,去除了尾巴,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如若在你们还在之时,就强走海州,那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呢!”
勒克德浑想了片刻,这个理由他确实没法反驳。“好,我答应你,但你本人必须留下。否则,一旦你们都逃了,我又能拿你们怎么样?”
马大瑞沉默了片刻,最终道:“好,我答应你们。”
旁侧士卒惊呼道:“千总,你……”
马大瑞立即斥道:“闭嘴,一切听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