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和沈廷扬上去行礼,朱慈烺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起来。“忘筌,沈侍郎,我奉父皇的命令来送送你们。这位是朱以海皇叔,目前已经继任鲁王之位。而他身边的这位,就是孤身前往京师状告刘泽清的刘孔和参将。哦,不对,现在已经升任副将了。他们二人都会和你们一起前往登莱。”
朱以海定定的看了一会周显,缓声道:“这便是大败豪格的周显吗?看起来很年轻啊!”
周显在朱慈烺刚到之时,便注意到了站在他身旁的朱以海。他身型长瘦,但眼神间却有些英武之气,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脸色有点苍白。
朱慈烺笑道:“皇叔,既然父皇把山东之事全权交给周显,就是相信他能胜的了刘泽清。有些人,耄耋之年仍旧是庸才;有些人,少年便可得志。皇叔以年龄来评判一个人,未免会有失偏颇。”
朱以海沉默了一下,随即笑道:“殿下说的是,是孤失言了。周将军,那一切就拜托给你了。需要孤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周显拱手道:“鲁王客气了。”
叙完话,朱慈烺将周显领到一旁,低声道“父皇说,藩王都不可信。你要小心这位鲁王,千万不能让其有接触军权的机会。”
周显皱眉道:“虽然朱以派此事对朝廷的影响很大,但圣上如此做,会不会有点讳疾忌医了?宗室、大臣、內恃这些都是圣上身边的人,有好的,也有坏的。区别对待的应该是个人,而不应该以他们的身份来评判他们的好坏。闯贼横行四方,满虏肆虐边塞,调集全部力量都未必能胜,在此时再如此防备这个,防备那个,到最后真会成为孤家寡人了。”
朱慈烺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抬头望着周显道:“忘筌,你是不是还在怪父皇将你关在监牢里那么久?实际上父皇他……”
周显摇了摇头道:“殿下,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普普通通的庶民,都有自己不想做但是却必须做的事情。圣上如此处置并没有错,最后能将我放出监牢已经很令我感激了,我现在所说的和私怨无关。”
朱慈烺点头道:“我懂了,我今后会劝劝父皇的。”
周显苦笑道:“还是算了吧!圣上聪慧而高傲,最不喜的就是家人干涉国政。你虽然贵为太子,但目前只有听政之责,没有参政之权。还是多看少说,免得圣上对你反感。而且圣上不是那种轻易能听的进去别人劝的人。”
朱慈烺沉默了一会道:“即使如此,我也想试试。父皇的性格虽然倔强,但说的多的,我相信他会听的进去一些的。”
周显摇头笑道:“如果你是皇帝,事情或许会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