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直视刘孔和,“刘参将,我敬佩你的勇武。但你就没想过,为何你坚守一夜,却无一兵一卒的援兵到达。而你多次派出士卒求援,为何每次都石沉大海?而我军又为何在一夜之间,连夺数城,更是兵不血刃拿下兖州州府济宁。难道刘参将真的以为是刘泽清救援不力,或是你心中已有答案,而只是不愿意相信。”
刘孔和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李岩道:“刘参将还是请坐吧!这件事要说起来很复杂,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说清楚。今日无事,我就给你仔细讲讲你为何会败,而我军为何取胜。”
刘孔和心中激荡,在此时也不再坚持。他颤抖着站起身子,找到最近的座位坐下。长久的站立和一夜的疲惫让他有点眩晕,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顾君恩摆手让众侍卫离开,只剩下贺锦一人陪坐。
李岩给刘孔和倒了一杯酒,这才缓缓“刘参将,实际上我军今夜进攻你所在防线的消息,刘泽清早就知道。只是因为他视你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这才迟迟不发援兵。而今夜我军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兖州数城,更是因为早与刘泽清达成协议。我军不进攻他所在的曹县,而他将济宁让给我等,这本就是早就达成的协议。”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此刻刘孔和心中仍旧震惊万分。“你是与刘右都督不合,但他也不至于如此啊!兖州本就是他的死地,丢了济宁对他有什么好处。”
李岩笑道:“刘参将,莫要着急,这件事还得慢慢说。而刘泽清所获的好处,难道刘参将没有看到吗?这繁华的济宁城在我军到来之前便被洗劫一空,你以为这是谁做的,而这些金银财宝在此时又归谁所有?“”
刘孔和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你是说,这济宁城是……”
李岩叹了一口气,“刘泽清贪财之性,世人尽知。而这济宁是南北货物集散之地,富裕异常。刘泽清趁势抢劫,然后把罪名推到我军身上。这样的移花接木之计,连李某也佩服万分啊!”
看刘孔和沉默着不说话,李岩继续说道:“一个月前,那时我军刚刚击败小袁营,再加上许定国率部归降,我军实力大增。我王仁慈,要求一边要整编降兵,一边要安抚百姓,导致粮食严重不足。当时军心不稳,民心浮荡,一个不慎,都有可能导致更大规模的混乱。在这个时候,刘泽清却突然派使前来,说愿意为我军交易粮草。但前提是我军不再进攻兖州。”
刘孔和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强压着怒气道:“你们同意了。而刘泽清仅是害怕你们进攻兖州,就主动为你们提供粮草。”
李岩笑着点了点头道:“刘泽清看我军兵锋正盛,心怀恐惧,不愿,也不敢与我军交战。而我军当时首先要做的是稳定归德府的形势,也不愿在那时渡河进攻兖州。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双方最终便达成了一个协议。两者之间,彼此默契的相安无事。”
刘孔和憋着怒气道:“那你们现在为何又进攻兖州?”
李岩笑道:“那还得多靠刘泽清。接触过程中,我们发现他怯战异常,为了避战可以不顾一切。因而我们便添了一个利头,就是这济宁城。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们替他做了一件事,就是除掉你以及你手下的四千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