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接过铜牌,仔细翻看了几下。现在事情看起来似乎变的十分简单明了了,这些人本跟随鞑子前来,他们无意间发现了这枚铜牌。他们不但没有将这情报禀告给鞑子,反而看着他们一步步的落入陷阱,还在后者逃走之时给予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击。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对方没有丝毫恶意是肯定的。
他想了想,顺手将铜牌扔给周泰,笑吟吟的道:“周泰,你的腰牌回来了。我现在把它还给你,顺带再赠给你三十军棍。先记在账上,等到此间事了,再自己前去军法处领。”
周泰哭愁着脸道:“老大,……”
“你想想,如果这腰牌不是被札拉里族长发现,而是被那些鞑子发现。我们不仅这几日所下的功夫要全部白费,而且极有可能令全军陷入险境。好在最终没有引起坏的后果,否则你要挨的就不是这三十军棍了。你再敢多说话,我直接将这件事告诉军门,我倒是很想看看到时候他会如何处罚你?”
“别别……别,老大,我认罚还不行吗?等到回到登莱,我自己去领这军棍。”周显连声祈求道,那可怜的小模样引得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札拉里奇怪的望着四周,他以前没有见过大明军队。但看对方深入敌境,还能做到如此的潇洒自如,心中暗生出一股佩服之意。
谢迁止住笑容,向札拉里拱手道:“手下弟兄粗鄙,札拉里族长莫怪。鄙人谢迁,为登莱勇字营一千总。行军在外,也没什么可招待族长的。这现成的马肉,还有上好的美酒,可否有幸请札拉里族长入座畅饮一番?”
札拉里笑道:“这酒是必定要喝的。我等前来此地,献上满人的头颅,正是表明我部投靠大明之意。如果谢千总不弃,我札拉青部愿竭尽全力助谢千总在这辽东打开局面。只求将来事成,谢千总能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山林归还于我们。”
谢迁沉思了片刻道:“札拉里族长,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总,如果在这里便给你这么大的许诺,肯定是骗你的。但我愿意将此事禀告给巡抚大人,并且向你许诺,只要你此次能立下大功,你族人所得绝对比你付出的多的多。”
札拉里沉吟片刻,最终沉声喝道:“札拉士,拿酒来。”
札拉里手中拿出一个硕大的羊皮袋,看那模样,至少有七八斤的储量。他拔开塞子,一口气饮了半袋,然后双手恭谨的递给谢迁道:“谢千总,我辈老人说过,在同一个羊皮袋中饮过酒的都是兄弟,而我们锡伯族人最信的就是兄弟。”
谢迁接过来,笑着一饮而尽,辣的眼睛都差点流出泪来。最后他倒拿羊皮袋,豪迈笑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