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容清瘦了许多的孟熊臣,淡淡笑道:“孟少将军,好像我莱州营没有克扣你的伙食吧!看起来,你似乎瘦了不少啊!”
这段时间的监禁完全磨平了孟熊臣的锐气,他脸上带着几分讨好似的笑容向周显道:“周知府,不……周巡抚,您要求我父亲用五十个旗人换我的命实在是太难为人了。之前的那三万两银子不够,我可以再让我父亲添点,只求您能够放了我。”
周显摆了摆手,道:“我想了想,发现那个的确是我要求的有点过分了。当奴才当久了的人,怎么可能指望他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置自己的主人于死地呢!之前送的三万两银子已经足够了,我打算今日就放你离开。”
周显话中满是讽刺,但孟熊臣却只听到了后面半句。他最初还有点不敢置信,但看周显淡然的表情,带着喘声问道:“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周显脸带浅笑,“当然是真的,要不你以为我为何会来此地?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只要孟少将军答应了,今日就可以离开。”
孟熊臣干笑了两下,面色愁苦。
“实际上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想问孟少将军讨要一个人,而且对您来说是特别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说着,周显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孟越。
孟熊臣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同时惊愕万分的还有孟越。孟越走上前,双手紧紧按在桌子边缘上。满脸怒气,朝周显吼道:“周显,你到底想要干吗?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吗?”
周显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孟熊臣道:“孟少将军,此事成交吗?”
孟熊臣低头沉思了好半晌,最终抬头望向周显道:“周巡抚,你说的话可当真?”
周显笑道:“当然,你只要同意,现在就可以走出去。我马上就给你安排安排船只,下午时分你便可以踏上回辽东的船。”
孟熊臣看了看满脸祈求的孟越,又看了看开着的牢门,猛的站起身子向外走去。孟越上前拉了他的衣袖一下,却被他一把甩开,头也不回的向外侧走去。
周显看着表情绝望的孟越,心中满是同情。“都看明白了吧!无论你对他孟家多忠心,都是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物件。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如果想好了,就告诉狱卒,让他带你来见我。我会许你一个不一样的前途。”
走出牢门,李开疑惑的望向周显道:“军门,他值得你如此花费心力吗?”
周显笑道:“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但他还很年轻,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想通了,你就暂时将他留在身边效力,如果想不通,就一直关着吧!我这次前去蓬莱,将高毅和谈时迈都带走,韩勇可以重用,其他的你就看着办吧!”
李开拱手,道:“军门放心,三个月时间,我必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勇字营。”
周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一直都信你。”
韩括站在船头,高声喊道:“吉木,你的两百匹马已经运上船了,马料是分开放,还是集中放在一条船上?”
“分开放,两艘运马的船只各一半。我的马自会有对应的人照管,你只用给我安排对应的水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