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两者合兵共同攻灭海盗,黃蜚早已把周显当成了自己人。他招呼两人坐下,给周显和于七各斟了一杯酒,这才说道:“旁人之所以叫孟熹为于七,只因为他在家中九个兄弟中排行第七。他的父亲于可清在大明武将,在崇祯二年,出援京师的过程中,不幸殉国。按照继承顺序,他本无继承家业的资格。但孟熹岂是凡人,在他父亲去世前的同年便高中秀才,次年又中武举。这才赢得了他的诸位兄弟的赞同,实际上,也只有他能支撑起于家这份庞大的家业。”
黃蜚停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道:“孟熹他熟知登莱地理,而又通晓军事,我一直想将他招揽麾下,但他始终放不下这份家业。否则,来日拜将封侯,必有他的一份。”
于七脸带浅笑,道:“黄总兵谬赞了。我虽为武举,但却从未从军。论领兵,您和周知府才是行家,我恐怕连万一都不能及。”
周显心中暗自吃惊,于七不过当地一豪杰,也许真有几分本事。但黃蜚这样推崇他,显然有点过了。秀才、武举,他的经历确实有点不同,但这也不值得一个总兵如此厚待他。莫非这于七真的有如此不凡,这不禁吊起了周显对他的兴趣。
黃蜚摆了摆手,道:“你莫要谦虚。”说着,他转向周显道:“周知府,除了孟熹的父亲为我大明武将外,他的外祖父更是天下闻名,你猜猜是哪位将军?”
周显笑道:“大明武将多如牛毛,这我可猜不出。”
黃蜚哈哈大笑,道:“周知府,我观你率部攻战,十二人为一小组。虽然所用的武器有所不同,但明显是参照了戚家军的鸳鸯阵。而在登州,恰好有一个天下闻名,而且创建这个阵法的人。”
周显脸色微变,“你说的是戚少保,戚继光?”
黃蜚笑着点了点头。
周显转头向于七,眼神之间对于他更好奇了。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若这个于七能继承戚继光的几分基因,或许真有可能具有一些领兵之才。他展颜笑道:“这倒是真失敬了。”
于七拱手道:“这都是祖辈的一些辉煌。只不过后辈无能,倒是给他们丢脸了。”
周显笑了笑,道:“古人已经入古,但孟熹你还活着,谁又能确定你将来的成就就一定不如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