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括听周显说的严肃,也将事情重新回虑了一番,最终说道:“那我们派人前去,怎么对洪督师说呢?他贵为督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何况这仅是您的一点推测,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我部士卒运银子去宁远的回程中,在海上遇到一股满虏斥候。他们当时在探查塔山以及笔架山附近的地形,很有可能要进攻那里。这些事情,我在信中已经做了一番解释,应该可以引起他的重视。”
韩括脸色突变,有点不可置信的望向周显,道:“周知府,这可是虚报军情啊!一旦以后出现问题,上面追究下来,这可是重罪。”
周显笑了笑道:“我信中又没说满虏一定会进攻那里,哪里算作是虚报军情?最多虚构了满虏斥候在探查笔架山那边的地形这件事情。我在信中也已言明,那些斥候看到我们的船只之后便迅速逃离。上面就算要追究,也没处追究,除非是你告诉他们。”
韩括脸色变了又变,拱手道:“属下对大人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那样不忠不义的事。”
周显笑着摆了摆手,道:“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驱赶马下虎去杀杜庆,鼓动矿工叛乱,趁机杀害高依卿,还有其他的种种。这些事情,每拿出一件,都可以直接要了我的命。要不是完全相信你,我怎么可能会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去做?现在天下动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我希望你能全力助我打开一片全新的天地。而我向你保证,终有一天,会助你向孔有德讨要一命。”
韩括躬身拜道:“多谢大人看重,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
周显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忙去吧!派一个机灵的人去宁远,尽快出发。”
周显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笑着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高宏图,道:“硁斋公,知道您好茶,犹擅茶道。这次就让我班门弄斧一下,做的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还望您能够指点。”周显将用热茶浇过的小茶杯翻过来放正,第一遍茶倾倒在茶杯里,紧接着尽数倒了。然后用新水重新注满茶壶,经过第二次泡过的茶叶发出一股清香,缓缓在酒杯中流淌。周显将其中一杯推到高宏图面前,“硁斋公,请。”
高宏图缓缓饮了一小口,淡淡说道:“步骤没什么错,但这茶次了点。”
周显尴尬一笑,“学生平时并不饮茶,这还是别人赠予的,并非什么精品,倒是令硁斋公见笑了。”
“客来正月九,庭迸鹅黄柳。对坐细论文,烹茶香胜酒。茶乃草木精华,不如酒烈,缓入心脾,还是饮点好。尤其你们这些年轻人,心性急躁,胆大妄为。饮茶恰好可以逐渐磨砺一下自我的心性,戒骄戒躁。”
“学生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