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略微惊奇的看了高毅一眼,“哟,不错啊!连两面三刀这样的成语都会用了。”
高毅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督帅,没用错吧!”
周显笑道:“没用错。以前的时候,我们实力弱小,凡是能拉拢的人都会尽量拉拢,哪怕他们之前曾做过令人不耻之事。而那时的他们愿意投靠我军,也表明他们心中还有些道义廉耻之心在。但现在我军占据辽南,实力大增。就是和满虏相比,胜败也在五成之内。若他们此时还存在骑墙的心思,我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周显顿了顿,接着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逼他们站队,逼他们归降。我就是在告诉他们若他们不及早站队,到将来他们连站队的机会都没有。在这个时候,我反而觉得宁宇那种干脆直接的处置方法更加有效。”
谢迁若有所思,“督帅,那以后都这么处置吗?”
周显想了想,转身向傅以渐道:“于磐,以我的名义下一道命令传喻全军,同时也告知清军那边。今后凡我大军来到而不主动投降者,无论最后是否选择纳降,其主将必斩,其他将领以罪论处。若杀清军主将,率众投降者,无论以前犯下何等罪行,都可活命。”
尚可爱的人头送回去的当天,尚可喜便趁夜率部撤离了盖州。
武志英率骑兵追了一阵,但尚可喜逃的很坚决,只逮到一个尾巴。斩杀了数百人,俘虏了两千多人,多数为随征的壮夫,但获得了清军来不及带走的大量辎重。
基本上在同时,在营口的清军也撤了。
自此,克辽军占据盖州和营口两城,完全打开了向北的通道。
河南,洛阳。
残破的城墙在火炮的不断轰击下,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坍塌。
清军发出一声欢呼,踏着瓦片和石块,潮水般拥进城中。
坚守了数月,早已筋疲力尽闯军再也抵挡不住,瞬间溃散。
袁宗第骑着一匹瘦马,身旁只剩下两三百士卒,仓惶向东门奔逃。
突然,一阵箭雨飞过,又有几十死伤。
袁宗第的坐骑也中箭,发出一声哀鸣,歪到在路旁。袁宗第一时不备,被掀翻在地。跌的七荤八素,满脸是血。
他的亲卫发出一声惊呼,连忙上前扶住他。
袁宗第右手持刀支地,稳了稳身子,向前看去。数十清骑阻断了前路,正奋力向这边冲杀过来。
闯军一阵惨叫,四散而逃,兵败如山倒。
袁宗第哀叹一声,眼神里满是悲凉。他知道事不可为,也不再阻止那些溃兵。而是双手握紧了手中长刀,怒视逐渐靠近的清军,准备临死之前砍下几颗清军的头颅。
多铎、豪格骑马并立,看着那颗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头颅,心中也难免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