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余人聚在大堂之内,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各色食物。内置炭炉,使这寒冬平添了几分暖意。
但此刻的他们都没心情吃,双眼都望向坐在末位,留着金钱鼠尾辫的两人,眼神里满是惊诧和疑惑。
堂内没有歌舞,所有人都没有言语,显得十分尴尬。
随着一声唱和,赵旭升跨步走进大堂,其他人纷纷起身行礼。
赵旭升坐于主位,摆手示意众人都坐下。“诸事繁忙,来晚了。督帅规定军中不可饮酒,我就以茶代酒,向诸位致歉。”
他端起案几上的茶杯,端起来向众人致意,接着一饮而尽。
赵旭升招待众人吃菜,自己也不和他们客气,先吃了个饱。“诸位,寒冬腊月,弄来这些好东西可不太容易。都别客气,随便吃。等吃好了,我们再慢慢谈。”
就这样沉默的吃了两盏茶时间,其他人不知怎样,但赵旭升确实吃饱了。他推开了面前的盘子,拍了拍手道:“好了,该谈正事了。各位中早的三四天之前就到了,晚的今天才到。但无论来的早,还是来的晚,既然来了,就表明诸位都不想再与我军为敌。在这里我提几个要求,若你们能做到,那一切都好说。若你们不能,我依然会放你们回去,到时候我再出兵灭了你们的部落。”
赵旭升说话平缓,但此刻在他们听来无疑是惊涛骇浪,一颗颗心顿时被提了上来。
赵旭升接着道:“说起来也简单,总共就只有三条。一、我要你们部落的人口详情,包括人数,男女,年龄等。自此之后,你们全数归籍华夏。二、你们中有汉人、有女真人,有锡伯族人,有鄂伦春族人,有蒙古人。有的是主事耕田,有的负责打猎,官府不会改变你们现有的生活方式。你们以前干什么,以后还可以继续那么干。但官府会派人进入你们的部落,你们可以认为是监视,也可以认为是管制。总之,这人是一定要派的。”
众人骚动了一阵,但他们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快便停了下来,全部看向赵旭升。
赵旭升继续道:“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既然让你们入籍华夏,你们当享受和汉民一样的平等待遇。按照汉民的招兵模式,五丁抽一。一个月内,把你们的人送到岫岩城,从军为兵。”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
过了一会,一个部落族长站起来,向赵旭升道:“将军,以前每次要开战的时候,女真人也从我们各族招兵。但那时都是让我们自携武器、战马,随军一起出征,将军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赵旭升摇了摇头,“你们每次随征,临战让你们先冲。战死了没抚恤,伤了没人治,战后最多得一些他们不要的东西。说到底,他们从没把你们当成自己人。我要你们入军,就准备一视同仁,让你们享受和汉卒一样的待遇。有军饷,有抚恤,可升官,可为将。总之,汉兵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