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西北大乱彻底敉平报告的当天晚上。
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自以为大局已定,天下事,再无可忧者,自此,可以肆意妄为了!
接着就——迫不及待。
真的是迫不及待——半天功夫都不愿意耽搁。
而且,一连四天。
若不是月事来了,说不定还能“连续作战”呢?
难为程令了。
这个心态,同镇压了翟义起义,王莽的“自谓威德日盛,大获天人之助,遂谋即真之事”,真的很像。
若贾南风仅满足于同情人的幽会,也罢了,可是,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贾南风又明显是一个欲望特别旺盛的人——不论哪个方面;她的“肆意妄为”,不可能止于生理的满足。
事实上,单单是“生理”,单单一个程据,也未必能真正满足皇后殿下的要求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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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政以惊人的、肉眼可见的速度败坏下去。
货赂公行,势位之家,更相荐托,有如互市。
云英打外头抄了一篇文章,拿给何天看,“这篇《钱神论》,不晓得哪个写的?大伙儿都在传抄,快赶上《三都赋》了!”
顿一顿,抿嘴一笑,“也就是短些,一张纸就够了,不然,说不定也是‘洛阳纸贵’呢!”
何天接过,看时,只见:
“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亲之如兄,字曰孔方。
无德而尊,无势而热,排金门,入紫闼。
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
是故忿争非钱不胜,幽滞非钱不拔,怨仇非钱不解,令闻非钱不发。
洛中朱衣、当涂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执我之手,抱我终始,凡今之人,惟钱而已!”
何天看罢,唯有苦笑。
肆无忌惮的,不止皇后一人。
门下省出了件骇人听闻的事:
那天,也不晓得贾谧发什么神经,决定要到门下“案牍劳形”一天——同成都王冲突之后,贾谧就绝足东宫,事实上没了“侍讲东宫”的差使,所以,闲得发慌?
有个新晋的散骑侍郎,叫魏甸的,从没见过贾谧,不晓得这位大咧咧的贵公子是啥来头?言语之间,就没太客气,几句话不对付,贾谧恼起来,大喝一声,“给我捆起来!扔到外头去!晒晒太阳,醒醒脑子!”
几个随从,立即动手,真就将魏甸放翻在地,四马攒蹄的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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