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蛆的爱情(1 / 2)

巴哈马,伊柳塞拉岛。

黑胡子爱德华抬脚踹开房间的门。

房间里很暗,墙上罩着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玻璃,有限的光从木板的缝隙钻进来,照亮房间里华贵的铁艺床。

床上跪着一个女人,金色的卷发,雪白的皮肤。

她很美丽,身材消瘦却不枯槁,五官有一种匀称的冷韵,看不出表情,或者说找不到生气。

她不年轻,穿着罗马式的连成衣都称不上的裙装,仅有一颗搭扣扣在右肩,裸露出双臂、左肩、锁骨和胸前一大片肌肤,已经能看到皮肤的松弛,再没有青春的紧致。

她让人过目难忘。

在这样一间破败的卧房,她与房中唯一华贵的床捆在一起,铁制的项圈套在脖颈,挂着明晃晃的锁,儿臂粗的铁链贴着后背连接到床头,和监牢似的栅栏串在一处。

她的手背、脚背还有裸露的胸口各有狰狞的虬结的肉瘤,乍一看像附在皮肤上的浅粉色怪虫,再一看,却是愈合的惨绝的疮疤。

她跪在床上,听到大门被踹开的轰响,没有一丝反应。

黑胡子走近,一言不发地把她推倒,掀起那件简陋的裙装,旋即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沉默、喘息、喘息、沉默,床架的吱呀声回荡在房间,黑色的影子在白色的光上耸动,耸动……

爆发!

时间再一次恢复流动,她平静地推开精疲力尽的黑胡子,撑起身,重新恢复到跪坐的姿态。

“卢西亚……”黑胡子四叉八仰地躺在床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墨西哥湾的那场历险?从坦皮科,到巴耶斯那段?”

没有回答,黑胡子也不指望听到回答,只是自顾自说。

“那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海盗,因为害怕被人报复,每次抢劫都要杀光被抢的人,烧掉他们的尸体,所以积累了一定的悬红,还得到了一个残暴的名声,他们叫我……纵火者维尔弗特。”

“不久后我就在坦皮科遇到了你的丈夫法比亚诺。他真是个勇敢而强大的海盗猎人,只靠4个人就击溃了我们二十多人的队伍,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死了。”

他扭过头看了眼卢西亚,想从她的眼里看到愤怒和憎恨,然而他却失望了,那双浅蓝色的漂亮眼睛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别说情绪,连光都没有。

“婊子……”

黑胡子嗷一声弹起来,又一次把卢西亚压在身下,奋力一刺。

“婊子!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暗喜?是不是在回忆?回忆你那个出色而英俊的丈夫?回忆你们在这张床上做爱?”

“那时你喜欢上面还是下面?还是你们根本就不用床,就像我们的第一次,在那张餐桌,在你的父母和三个孩子面前?啊?”

卢西亚猛地挣扎起来,在听到孩子的那一刻猛地挣扎,双腿死死夹住黑胡子的腰,双手拼命戳往黑胡子的脸。

她的喉咙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没有人言的痕迹,只有纯粹的声带的嘶扯!

黑胡子哈哈大笑,强壮的手紧紧压住卢西亚的手腕,几乎要把那对纤细的腕子捏碎。

“就是这样!”

他狂笑着冲刺,拴住卢西亚脖颈的铁链绷得笔直,铁制地项圈勒进似雪的皮肉。

但卢西亚依旧在嘶吼,黑胡子依旧在狂笑,断续的阳光在床上割出光和影子,把人世切碎,像糜一样搅成一团。

“挣扎,愤怒!”黑胡子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你想杀了我吧?恨不得用嘴撕开我的喉咙?就像我对你儿子……还是女儿做的那样?”

“但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你做不到!”

“你什么都做不到!就像你骄傲的法比亚诺那样,只能用一只手驾驶着小小的斯卢普向着布里根廷冲锋!”

“挚爱卢西亚号……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蠢货双手把他的另一个卢西亚也送到了我的手里,我就是在那艘船上把他一段段切开,一段段,一段段!”

爆发!

黑胡子无力地摊倒在卢西亚的身上,疯狂的卢西亚张嘴咬向他的咽喉,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黑胡子的哭腔。

“你知道么?切到大腿的时候,我告诉她你在我这,告诉她你还活着。他把你送给我了,只求……只求我在下一刀切开喉咙。”

泪滑了下来。

卢西亚的牙齿印在黑胡子的皮肤上,却怎么也咬不下去。

他们这样僵持在一块,像最深爱的爱人,享受着潮水之后的欢愉。

“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告诉你么?”黑胡子深情地找到卢西亚的耳朵,“我怕你会死。”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告诉你么?”

“因为你会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诅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