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泽维尔女士!”一声压抑着的惊呼第二次回答了科林斯基想要的答案,但回答的人并不是卡门,而是奥廖莎。
科林斯基?异地去看自己的妹妹,更?异地看到了一张涨红的脸和一对闪闪发光的漂亮眼睛。
“泽维尔小姐!您是泽维尔小姐!时尚的引领者,社交的女王,淑女的偶像!天呢!您居然出现在哈特福德,要是我的朋友们知道,她们会疯的!”
奥廖莎兴奋地样子让科林斯基感到莫名其妙,他抓住奥廖莎的胳膊,问:“奥廖莎,你早就认识泽维尔女士?”
“你太失礼了,哥哥!”奥廖莎愤愤挣开哥哥的手,“那可是泽维尔小姐,是你最崇拜的德雷克先生的爱人!”
“德雷克的……泽维尔女士?!”科林斯基如遭雷齑。
他的心也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兴奋,但又不仅仅有兴奋,在兴奋的孔洞里,基于直觉的恐惧满溢,攥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可扼地呼吸急促。
“如果您真是那位泽维尔女士……像您这样的贵人,为什么要潜入小小的哈特福德?”
“优秀的警惕心和判断力。”卡门对科林斯基的无礼不以为意,“只是我需要纠正一些东西,我并不是潜入哈特福德,只是尊重州长先生的安排,把真正登场的时间压到了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州长舞会?”
卡门看向科林斯基的眼神愈发欣赏:“有人说你是哈特福德最优秀的年轻人,我本以为自己会高估你,现在看来反而远远低估了。你的优秀简直不像这个小地方能够培养出来的。”
“谢谢您的夸讲……”科林斯基越发觉得惶恐,“泽维尔女士,德雷克商会突然到哈特福德来,还大费周章选择正式的高规格的舞会登场……贵商会难道准备对这里进行大规模的投资?”
“这是正事,不急着谈。”卡门摆摆手,让莎伦把贵重的盘型计算器收进皮箱。
她朝诺雅使了个眼色,诺雅抱着白耳朵站起来,一言不发走向门外。
科林斯基心中兀然涌起盲目的不安:“泽维尔女士,那位女士是?”
“诺雅.萨拉。”卡门不遮不掩,“既然你美丽的妹妹说你对董事长有所关注,你应该听到过这个名字吧?”
“王的大祭司?萨拉祭司为什么会出现在哈特福德?”
“因为她擅长处理一些人力不可及的事情。”卡门交叠着双手,“比如说你们的车夫。”
“今晚的会面不合礼仪,为了德雷克的立场着想,留下的痕迹当然越少越好。”
“然而无论接你们过来的人多擅长隐秘行事,你们的车夫被打晕了,他的身体总会记住今晚的特异。他会疑惑,会追究,或许机缘巧合就找到线索,把今夜的事情曝之于众。”
“诺雅能让他忘记这些,虽然不是完全忘记,但记忆的边界会模糊,就像一场迷梦,似有似无地辨不清真伪。”
“这是只有诺雅能做的事,是专属于祭司的魔法。”
“祭司的……魔法?”科林斯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也就是说假如我们不能让您满意,我们也会被今夜当成一场梦境?”
“你们?做不到。”笑容第一次从卡门的脸上消失,让她的形象陡然升高,高高在上,“你们陷得太深了,看到的听到的细节早已远远超出了魔法的极限。”
“诺雅不可能长久地期骗你们的心灵,哪怕穷尽全力也只能让你们浑浑噩噩地回家,等睡上一夜,该记的还是会记起来。”
“所以一旦交谈失败,我们迤会浑浑噩噩地回到家,然后洗在天亮之前选择自尽?”
科林斯基抛出了他今夜最为顶尖的敏锐,
他盯着卡门的眼睛,用实际行动表示他不愿成为牺牲的决心。
“一旦交谈失败,我们会在自己的家人面前自尽是么?”他坚定地向卡门求证,“如此一来,人们只会嘲笑托米洛夫家的家教,就算是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无法把两个庶子的死和强大的德雷克联系到一起,是……这样么?”
卡门无趣地撩开滑落的鬓发,原本和蔼的脸就像是万年的冰川。
她沉默了许久……
“怎么可能呢?”她轻声说,“说什么绑架,杀害、施法、催眠……”
“毕竟,我们又不是什么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