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道是这座城镇的中枢道路,无数横支由它展开,发展出整座哈特福德。
哈特福德的镇中心不大,由北而南,黄金大道连接着基督会和公墓地,图书馆街指向公立学会,学会的南边紧邻着市政厅。
市政厅贴靠着阿瑟街,与公立图书馆隔街而望,图书馆再南就是号称“横一街”的谢尔顿埃尔玛街,两街被中央大道从中斩断,州府与议会在谢尔顿街一侧,浸公会座落在埃尔玛街边沿。
这就是整座哈特福德城镇的中央规划,政治、信仰和学术是这座城镇无可替代的中心思想,剩余诸如衣、食、住、行一类的物质追求都要为富足的精神让路。
透过洁净的落地大窗,有双动人的眼睛漠然地,高高在上地注视着这座城镇的宣告。
卡门慵懒地斜躺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酒杯,让杯里的冰块碰撞,发出喀喇喀喇轻脆的声响。
“我不喜欢这座镇子,一群碌碌无为的人自诩作雅典的哲人,以为他们能不吃不喝的高谈阔论。”
“可结果呢?剥夺了政府的权力,转手又贱卖给财阀,他们中间诞生不了苏格拉底,能培养的,只有高坐在金钱上的独裁皇帝罢了。”
言及,她郁闷地扫了眼阴影里的海娜:“呐,你在听么?”
“听到了。”
“那感想呢?”
“没有。”
卡门噌一下坐起来,对着海娜怒气冲冲。
“海娜.耶斯拉,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哈特福德没有针对我的刺客,洛林把你和我安排在一组,也不是让你来做护卫的!”
“我知道。”海娜无聊地转开脸,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样子,“你做好你的,我做好我的,这很简单。”
“哈?!”卡门拖着长长长长的转音连吸了两口大气,“那就麻烦您去转告那位西格莉特小姐,州长已经决定在后天把我介绍给哈特福德的名流们。递送请柬的信使在十分钟前从我的窗前经过,请她抓紧时机,千万别和这场宴会擦身而过。”
“好。”
“还有!”卡门恨恨地瞪着海娜,“这座城市对陌生人很敏感,尤其是自由行动的陌生黑人。我奉劝你,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
“不会有人看到我。”海娜罩上兜帽,小退了半步,“而且,我不是黑人。”
空间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扭曲。
等卡门回过神来,海娜已经像烟一样无声地消散在墙的角落,厚重的房门轻声呜咽着,体贴地诉说着一个人的离去,仿佛在告诉卡门,现在的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走路的……”卡门蜷起来,小口地抿着酒,“说起来我以前好像也问过你……以前……我们还很要好的时候。”
“没有,你没问过。”
……
……
……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