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务局流血夜,莱夫在与查穆亚姆的战斗中狂化,之后就进入到某种让人无法理解的不稳定状态当中。
这种状态……如果仅从表象而言,就是毫无理由的浅层狂化,而且随时可能发生。
这让团队上下很有些头疼。
浅层狂化是丹尼尔发明出来的新鲜词,专门代指莱夫现阶段失控时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眼球会充血,痛觉会弱化,就像真正的狂化表征一样。
但他不会完全丧失理智。
更准确地说,他的理智是健康而且健全的,能辨识敌我,能简单交流,能大体抑制住暴虐和破坏的冲动,只是表达和判断能力大幅下降,以及更麻烦的,对身体的控制力变弱。
狂战士的强大力量放在日常生活中就是一场灾难。
第一次浅层狂化时,丹尼尔想让他喝水冷静,结果他一爪子捏碎了木制的酒杯。
后来丹尼尔为他清理伤口,明明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他又把这种行为当成了攻击。
遇到攻击的狂战士当然要发起反击,于是为了保护倒霉的丹尼尔,旅馆的墙壁破了个价值二十镑的大洞,巴托和两个水手不同程度受伤。
幸好弗里曼尼为人机灵,一看事态不对就向三楼的洛林和海娜发出了警讯。
二人成功抑制了事态的恶化,顺便还找到了与现代医学极为契合的浅层狂暴特效疗法,暨,通过物理疗法把狂战士打晕。
只要把莱夫放到,然后弄醒,无论是撒泼还是狂暴,状态自然就解除了。
这个办法唯一的不便之处在于狂化的莱夫战力强大,在眼下的旅馆当中,也只有洛林或海娜出手,丹尼尔才能在不见血的前提下,尽量不出纰漏地把整个治疗流程走完。
若是换做其他人,打着石膏的巴托就是他们的下场。
莱夫的变化让洛林提心吊胆,在与纳尔逊飞卓戈传情之余,关注手下狂战士的状态成了他生活中的头等大事。
幸好,今天至少没有病发……
洛林长长地舒了口气,换上笑容,走进屋子。
“我的哀战士,今天的状态如何?”
“维京人需要战斗,船长先生!”莱夫骂骂咧咧直起腰杆,“还有,我是狂战士,不是哀战士!”
“但我从没见过一边作战一边流泪的狂战士,莱夫。”洛林调侃着把莱夫摁回床上,看了眼揭开绷带的伤口,“伤都愈合了么?”
“四道比较深的在昨晚结了痂,剩下十七道浅的则基本好透了,包括手心的擦伤。”莱夫咚咚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船长,我状态良好,只有脖子的落枕有可能影响临战!”
“那就快点把落枕也恢复好。今晚就是决战的时间,有黑胡子的人窥伺在暗处,我需要你的力量。”
“今晚?”
洛林笑着点头:“今晚7点,你、我、海娜和巴托去民军兵营。弗里曼尼则去北墙接应部队,在城破以后,引导他们攻取炮台和水门。”
“还有丹尼尔,丹尼尔的任务是带着水手们潜伏在湖畔码头,一旦我们夺船成功,立刻出面接管船只,驾驶圣卡洛斯号离开泊位,向北航行。”
莱夫的眼睛放出光芒:“你准备一战抵定?”
“当然。”洛林收起笑容,神色郑重扫视过整个房间,“圣卡洛斯距格林纳达只有不足8小时航程,所以控制码头是这一战胜负的重中之重。”
“这件事只有我们才能完成!先生们,在北墙的炮声响起之前,无论是船还是城,让我们把圣卡洛斯……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