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军情司呈上来厌哒国的资料,你且拿去化用吧,或许可以在《西游记》里写一个飞天仙女、黄沙老怪出场的故事。”
原本属于敦煌镇将的房宅,被元冠受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他一袭月白长袍,端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文书扔给杨炫之。
杨炫之接过文书,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
“厌哒国,大月氏之种类也,亦曰高车之别种。其原出于塞北。自金山而南,在于阗之西,都浒水南二百余里,去长安一万一百里,至后魏文成帝时已七八十年矣。
其王都拔底延城,盖王舍城也,其城方十余里,多寺塔,皆饰以金。其俗兄弟共一妻,夫无兄弟者,妻戴一角帽;若有兄弟者,依其多少之数,更加帽角焉,衣服类加以缨络。
其语与蠕蠕(柔然)、高车及诸胡不同,国众可有数十万,大多无城邑,依随水草,以毡为屋,夏迁凉土,冬逐暖处。其王巡历而行,每月一处,冬寒之时,三月不徙,王位不必传子,子弟堪任者,死便受之。其国无车,有舆,多驼、马。”
杨炫之若有所思,厌哒国虽然是西魏的重要战略盟友,但大臣们其实对其知之无多,仅有潜在的印象,就是国家将中原的丝绸、瓷器等货物卖给厌哒国,就能换取很多珍贵的香料、宝石,从而赚取巨额利润。
至于厌哒国拿了丝绸、瓷器以后,到底是自己用,还是卖给更遥远的西方的国家,那就几乎无人知晓了。
对于厌哒国的疆域、人口、军力、风俗等等,更是两眼一抹黑。
“去长安一万一百里...真是难以想象啊,到底有多遥远。”
“天下之大,绝非中原,所以朕有的时候在长安的未央宫里就想,跟尔朱荣、萧衍争这天下,还真不叫‘天下’,目光还是要长远点,才不让自己成为井底之蛙。”
元冠受目光深邃,他脑海中的地图,哪是大臣们印象里的北有大漠、南接丛林、西为高原、东为大海的封闭世界。
厌哒人民风剽悍的很,其国用刑严急,犯下盗窃罪刑,无论多少皆腰斩,盗一责十。
而剽悍的民风还反应在对于死亡的仪式上,不同与中原人追求的死后风光下葬,厌哒人死后,家境不错的富人就累石为藏,贫者则掘地而埋,随身诸物,皆置冢内。
所以其人凶悍,能斗战,西域康居、于阗、沙勒、安息及诸小国三十许皆役属之,号为大国。自后魏太安之后,每遣使朝贡
“当年朕第一次见高尚书的时候,高徽就是作为朝廷派去厌哒的使者,风尘仆仆地回到河州枹罕,被硬拉着当了河州刺史。
其实厌哒国与我国的外交,从来都没停下过,太安年间之后,常常遣使朝贡,朕后来讨平高平镇万俟丑奴的时候,还在高平镇里见到了一头狮子,那头狮子便是厌哒人在正光五年送来的朝贡礼物。”
“哦,对了。”
元冠受的话语顿了顿,对杨炫之吩咐道:“你还可以加一只狮子精,偷香油的那种,寓意中原礼佛之人不为求道,而为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