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清晨起床的元冠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时至今日,日常的军事行动已经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了。
不过昨晚锣鼓喧天的“夜袭”,不仅把阳平关的守军骚扰的睡不了觉,连把他也搞得有点精神不振,虽然距离离得很远,声音还是窜到了耳朵里。
“使者派出去了吗?”
亲卫李穆答道:“大王,已经派去长安数拨使者了。”
“嗯。”
仰头看了看阳平关上盘旋许久不愿离去的秃鹫,元冠受叹了口气,这些雄关大邑,若是没有内应或者守军内讧,真是太难打了。
前些日子,连攻了数天,伤亡数百人,阳平关纹丝不动。不得已,元冠受才采取了投石机群轰城的这种笨方法,不然伤亡实在是太大了,还看不到攻克的希望。
河东失守、华州失守的情报已经传了回来,长孙稚面前,只剩下一座长安城。希望岳父别太执拗,大不了把长安扔了跑路嘛。
“步兵营准备一下,今天继续试探守军的强度。”
“是,大王!”
剩下的事就不劳元冠受操心了,军令一下,上千步兵营的轻重步兵不多时就开始出营列阵,甲光耀日震慑人心。
在一人高的厚重橹盾掩护下,身披重甲的重步兵当先围绕在云梯车、冲车、井阑附近,轻步兵和弓弩手则处于稍稍靠后的队列。
同时,配重式投石机群里,有一半阵地靠前的投石机开始延伸射击,也不需要增加多远的投射距离,只要稍稍能做到把石弹抛射到阳平关关墙后,就能起到阻断梁州军步兵增援关墙的作用了。
“嘿~”“哈~”
府兵喊着号子推动着沉重的云梯车、冲车、井阑等攻城器械,在木滚轮的带动下,缓缓向前。
大地在颤动,关墙在颤动,古老的阳平关似乎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阳平关上。
“将军!守不了啊!咱们的士卒,昼夜被砲车轰击,即便是轮换,休息时也要提心吊胆,这怎么守啊!”
面对孙成兴的抱怨,傅敬绍冷哼了一声,大声说道:“守不了?那你我的脑袋就得给元冠受小儿献上去!过了阳平关,南郑城再无隘口,不守阳平关难道守南郑城吗?”
孙成兴有些讪讪,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魏军的攻势如此延绵猛烈,兵甲又是这般犀利,让他心里对胜利已经不抱希望了。
“只要坚持守住,就一定会有办法。”
傅敬绍自我催眠着,不知此时,他心里是后悔当年对元冠受态度过于傲慢了一些,还是更后悔没有享受够刚刚到手的邹氏。